“母親,兒見到了,也向他陳明利害,轉達了母親之意。
但那左良玉態度傲慢,以沒有得到朝廷詔令為由,拒絕了孩兒轉進重慶府的請求。”
馬祥麟如實道,言辭間似乎對那左良玉十分憤慨。
如今張獻忠與李自成在四川分庭抗禮,將石砫夾在其中,而石砫隻有兩千餘白杆老兵駐防。
三天前,在秦良玉的授意下,馬祥麟與秦翼明親自前往施州拜訪寧南伯左良玉,希望左良玉派兵協防石砫。
左良玉有五萬士卒,卻不肯分兵協助,隻是龜縮與施州一帶按兵不動。
“嗯,他的態度倒是在我的預料之中,寧南伯的勇氣,早已在那次大敗中被打沒了。
唉,看來,也隻得如此了。”
秦良玉的表情難掩失望,多年以前,左良玉作戰勇敢,也是為大明打過不少仗的。
可是如今的寧南伯,似乎早已忘卻了初心,成了個隻知貪權求賞、卻對朝廷詔令虛與委蛇的軍閥。
說是在等詔令,可這詔令如果不是給他加官進爵,他便權當沒收到。
“不敢欺瞞姑母,侄兒觀那左良玉軍營,軍紀散漫,士兵多有不法。
更有甚者,那左良玉當著侄兒與祥麟的麵,以朝廷不發餉為由,竟命令部下劫掠周邊平民村鎮。
左良玉還強搶民女,聚於軍營淫樂,名為官軍,時為民賊,實乃朝廷之害也。”
秦翼明義憤填膺的怒斥左良玉的罪行。
“母親,兒以為大元帥所言甚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咱們不能再指望那左良玉迷途知返,如今張賊、李賊在側,隨時可對我石砫再起攻伐。
石砫與施州扼守川蜀通往湖廣的要道,他們必不會放過這裡的,咱們必須儘快想辦法。
石砫若失,咱們不僅辜負陛下之恩,亦辜負大元帥之期望,兒即便身死,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了。”馬祥麟悲憤的道。
秦良玉秀眉微蹙,沒有說話,多年的征戰生涯,早已將她的心性磨礪的極為堅韌。
到了她這個年紀,已經很少有什麼事,能讓她手足無措了。
她思量了一會兒,命人取來紙筆,迅速寫下一封信,並著人乘快馬送往施州。
“著人備車,我親自去見他。”秦良玉冷靜的對兒子道。
馬祥麟聞言大驚。
“母親,您年事已高又有舊疾在身,怎堪一路顛簸。
讓孩兒去吧!”馬祥麟紅著眼睛道。
“祥麟,你為石砫宣慰使,怎被本官總是離開駐地。
姑母,不若還是侄兒去吧,您有什麼需要交代的,吩咐侄兒便是。”秦翼明道。
秦良玉聞言搖了搖頭。
“不行,你們呐,還不夠格,隻有我親自去,才有可能成事。”
秦良玉雖然並未擔任朝廷的任何軍職,但多年征戰,威名在外,使她早已成為石砫、乃至整個重慶府的定海神針。
仿佛隻要秦良玉在,石砫的百姓就不會畏懼任何強敵。
臨行前,秦良玉將自己的計劃交代給兒子馬祥麟和侄兒秦翼明。
登上馬車之後,秦良玉再度回望守護了一生的石砫城,眼神中帶著堅毅與決絕。
“我秦良玉即便身死魂消,也絕不教陛下與大元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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