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距離咱們這兒多遠?有多少人?”張世康問道。
他當然知道這麼囂張的在錦州城外折騰很危險,所以這些天他的哨騎一直都在五十裡的範圍內不斷巡視,一旦發現風吹草動,張世康很快就能知道。
“回大帥,還有三十多裡遠,人數不少,估摸著得有萬把,有步軍也有馬軍。”
“一萬??”張世康皺起了眉頭。
這顯然是個奇怪的數字,經曆涇水之戰之後,皇太極不應該不知道自己近衛軍的實力。
那廝既然得知自己在這裡駐軍,按理說就不該隻派一萬人,要知道他在這裡不算衛所兵,也有一萬一千人。
建虜向來很少打無準備之戰,而且建虜人少,肯定也不會追求慘勝的。
“懷寧侯,你怎麼看?”張世康問孫維藩。
“大帥,此事必有蹊蹺。”孫維藩走到他身前小聲道。
孫維藩最終得到了張世康的一記白眼。
“兩種可能,其一這支建虜部隊並不是來打仗的,其二也可能是準備誘敵深入。”張世康想了想道。
“大帥,三十多裡的距離,是戰是退,我等可以從容應對。”鬆山總兵劉肇基道。
到了此時,張世康雖然沒對任何人說明真實情況,但劉肇基已經敏銳的覺察出,大元帥閣下似乎在下一盤棋。
主帥不說,他身為部將也不會去問,但該做的事他從來沒有落下。
“不成!這太危險了,大帥,你不能在此地冒險。”孫維藩趕緊勸道。
劉肇基也認為孫維藩說的在理,認為他們至少應該先撤到鬆山堡去,依托堡壘從長計議。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必擔心我的安全,五千近衛軍皆是騎兵,一萬人想留下我可沒那麼容易。
提醒將士們,讓他們都放機靈點。
其他人走,跟我繼續罵,不收工了!”
張世康拒絕了孫維藩、劉肇基的提議,對自己的一幫子親衛道。
毫無疑問,皇太極絕不是個二傻子,想成功實施他的計劃,不付出點風險是絕無可能的。
既然如此,驅虎吞狼,來吧。
孫維藩知道張世康在軍務上說一不二,便立即打消了繼續勸說的念頭,與劉肇基一塊去與部將傳令。
立即便有數百兵丁去收拾臨時軍營,吃的喝的全部打包,若是會造成累贅的,則全部留下。
張世康再度來到錦州城下,指著城頭的祖大壽怒斥道:
“祖大壽,你這個反賊,竟然真的敢投敵叛國!
老子真是瞎了眼,就該一見麵便將你祖家人一網打儘!
你這等叛國行為,你祖家早晚要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張世康一開腔,他的親衛們也都開始嘴炮攻擊,祖大壽神色冷冽沒有說話,但脾氣暴躁的祖大弼卻再也忍不了,當即回懟道:
“國賊!大明早晚亡在你之手裡,倒有臉來罵俺,若不是你這狗賊欺人太甚,我等又豈會如此?
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早晚會自食惡果!”
祖大弼回罵,其他的祖家人也都憋了一肚子火,他們並不想向敵人投降,可是朝廷不能容下他們,這個狗屁大元帥壓根就沒想給他們活路。
生與死對於普通士兵來說,自然是能活著才最重要。
於是乎城頭上的遼兵都操著一口棒碴子味兒的方言,開始對張世康以及張世康的先人輪番還擊。
雙方越罵越難聽,不大會兒功夫城頭就被氣的冒起了黑煙。
張世康趕緊命部下往後撤,隨著一陣陣的炮擊聲響起,張世康扭頭往後方的遠處看,但見建虜的大軍已經出現在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