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再過三個月他和馬玲綺就要成婚了,秦良玉不在、秦翼明也不在,這親爹總得在京城吧,不然也太不合適了。
給馬祥麟兄弟倆交代完事情後,張世康又與馬玲綺聊了會兒天,二人經曆半年多的相處,此時已經彼此有了情愫,再加上有了婚約,私下裡親昵了不少。
但正是因為有了婚約,反倒不好時常碰麵,隻聊了一會兒,張世康便回去了。
第二天,朝廷禮部並鴻臚寺聯合,為張世康舉行了加九錫之禮。
崇禎皇帝知道張世康不喜歡這等繁瑣的禮儀,下令讓禮部儘量縮短流程,但整個儀式仍舊折騰了張世康一個多時辰。
但自此之後,張世康在朝堂的地位再次大幅提升。
他當然不會真的劍履上殿,但自此之後,上朝不僅不用跪拜,還有了專門的VIp通道,且不論是禮部還是鴻臚寺,亦或是其他官員,都不可再直呼其名。
張世康並不在乎這些,他隻知道這套流程,比行冠禮還遭罪,被折騰的夠嗆,當天下午便選擇了躺在一群老婆懷裡擺爛。
到了臘月二十八晌午,張世康起了個大晚,磨磨唧唧到巳時,才坐馬車進了宮。
當張世康懶洋洋的抵達乾清宮時,內閣海中期、李邦華等閣臣早已冷著臉等候多時。
“既然人都到齊了,海閣老,那便開始吧。”崇禎皇帝也不生氣,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道。
海中期也不含糊,當即從身後的茶幾上取出了文簿,那賬冊比之去歲開會時厚了不少,同時海中期的臉色也拉了不少。
“啟稟陛下,今歲朝廷歲入合計兩千六百八十二萬四千七百六十兩。
比之去年同期增加了八百多萬兩,朝廷免除了今歲的田賦,是以稅收來源主要是商稅。
根據去歲會議時的商定,今歲對商稅中不合理的規章做了修改,並得到了各地商賈的支持。
朝廷又給了商賈許多便利,是以臣估計明歲的商稅當會穩步增長。
明歲起,田賦繼續開始征收,由於士人、宗室等階層不再享有免田賦特權,所有土地皆已完成均分,且百姓經過今年一整年的緩和,日子都好了不少。
臣估計,明歲的田賦總額,也應當會有大幅提高。”
海中期一邊翻動賬簿,一邊向內閣以及天子彙報情況。
尤其是田賦,土地均分之後,按照目前的規定,包括宗室、勳戚等所有階層,即使是天子也分到了幾畝地。
但同樣的,即使是天子的那幾畝地,也得按規定繳納田賦。
正因如此,海中期對明歲的田賦收入十分樂觀,想必會直接創出崇禎年間的記錄。
崇禎皇帝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一整年沒有向底層百姓征收田賦,隻商稅一項,就超過了去年歲入的總和八百多萬。
這擱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他又看了一眼張世康,發現這小子又在摳指甲蓋摸魚,他一點也沒有生氣。
無忌說的都是真的,朝廷收稅,並不一定非要苦一苦百姓,未來可期。
“這兩千六百八十二萬歲入中,有四百七十多萬非來自商稅。
四百七十多萬裡,四成來自偷稅漏稅的不法商賈,臣按照張閣老的指示,對敢於偷稅漏稅的商賈重罰,有的商賈畏罪潛逃,臣最遠命人追出過一千裡,將偷稅漏稅之人抓獲。
另外六成,來自貪腐官員抄家所得。”
“可按祖製剝皮充草了嗎?”張世康終於抬起頭來插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