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期這大叔雖然看自己不順眼,花銀子時還要遭受其白眼,摳門的很。
但有一點,這大叔身為戶部尚書,卻在大明各項律法上比刑部尚書都熟,且嫉惡如仇。
當初張世康製定稅製改革時,便強調,對於敢偷稅漏稅的人,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重罰。
無疑,海中期很認真的執行了這一規定。
“那是自然,今歲共計懲處貪腐官員兩百六十餘名,其中兩百四十餘名被剝皮為幟,懸於犯官當職衙門示眾,此皆臣親自辦理過問。”
東閣大學士、刑部尚書範複粹接過了話茬道。
為了以儆效尤,今年年初的時候,在張世康的反複要求下,經崇禎皇帝允許,內閣專門召開了一次會議,將偷稅漏稅的具體懲處措施、以及貪腐銀兩的處罰全部載入大明律。
朝廷已經給官員大幅度提高了薪俸,這薪俸足以讓官員過上相對於百姓更體麵的生活。
給你的才是你的,不給,你不能搶。
“今年執行的確實不錯,不過卻要再接再厲。
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懲處的那兩百六十多個貪腐官員裡,其中有大半,都是廠衛移交過去的吧?
都察院和大理寺都乾什麼吃的?
倘若隻會在朝堂上打嘴炮,我看這倆衙門乾脆取消了吧。”張世康不客氣的道。
他說的當然是氣話,三法司各司其職,刑部專製辦案相當於後世的法院、監獄結合體,都察院則相當於後世的反貪總局,負責檢舉揭發,大理寺則相當於後世的檢察院。
三法司相當於朝廷的一整套自查係統,而廠衛則獨立於朝廷之外,是外部監察係統。
雖然廠衛在監察上確實比三法司要高明的多,但不論如何,大半貪腐官員都是通過廠衛發現,三法司難辭其咎。
張世康甚至有理由懷疑三法司監守自盜。
“範閣老,記錄在案,明日朝會,著大理寺卿以及都察院的人當朝自查。”崇禎皇帝沉聲道。
一年查出兩百六十多位貪腐官員,清查出的總家產也不過幾百萬兩,與幾年前的朝堂相比,這看起來真不算什麼。
張世康之所以如此上綱上線,其實是不想重蹈覆轍。
人的貪欲是無限的,倘若不能嚴苛查貪腐,不出幾年,大明的官場便會再度變成之前的那副爛樣子。
貪吧,貪吧,隻要你敢貪,老子就敢剝皮。
除非你彆被老子抓住,貪了銀子不花,去當趙德漢,否則早晚讓你怎麼吃下的,怎麼吐出來。
說完了歲入,見天子與其他同僚都很滿意,並且也並未提出質疑,海中期便又繼續開始翻賬本。
“陛下,今年的歲入雖然有所增長,但與今年的支出相比,卻又不值一提了!”
海中期看著那觸目驚心的數額,不自禁的便提高了音調。
他的餘光還瞅了一眼張世康。
“你愁啥,該花就得花,花了多少你說就是了,又不是花的你的錢。”張世康毫不客氣的回懟。
“哼!”海中期冷哼一聲沒有機會,而是繼續翻著賬本道:
“今歲總支出……九千六百七十七萬三千四十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