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康的一大堆話,崇禎老哥隻將最後一句聽了進去。
不算不知道,一千八百萬兩白銀,這小子在海上已經花了這麼多!
幾乎相當於大明幾年前一年的歲入了。
“那怎麼辦?難不成讓朕朝令夕改嗎?
這鄭芝龍,實在可惡,朕咽不下這口氣!”崇禎皇帝皺眉,並將鍋全部安在了鄭芝龍的頭上。
“也不是不行啊,總之咱最好再緩個一年半載的。”說著張世康就問向方正化道:
“方總管,詔令還能追回來嗎?”
方正化遲疑著先看向崇禎皇帝,崇禎皇帝心裡不爽,但還是點了點頭準許其回答。
“公爺,怕是不大行了。
錦衣衛的消息傳遞速度您是知道的,已然是加急下發,日夜不停歇。
這晚了一個多時辰,同樣的速度如何也追不上。”方正化為難道。
馬力跟後世的汽車不一樣,就那麼快,不是說一腳油門就能追上前車。
“哼,追不上便不追了,若是詔令下達了,再追回來,讓鄭芝龍知道,徒叫他笑話了朝廷。”崇禎皇帝聞言反倒鬆了一口氣。
朝令夕改於帝王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事情。
“至於水師和那和聯勝,大不了朝廷再加大投入,朕去跟戶部的海中期說。”崇禎皇帝也給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天津衛造船廠已經開始投入使用了,而且有了紅毛商人的幫助,蓋倫戰船很快便可以投產。
造戰船的木料雖多從南洋進口,但雲貴的深山裡,也有可以造大船的好木料,無非就是多花點銀子罷了。
崇禎皇帝之所以如此執拗的要懲治鄭芝龍,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也在為張世康出氣。
他覺得張世康比他還會忍辱負重,現在大明已經不是從前,兵強馬壯國庫充足,不必再懼怕建虜,也同樣不必再遷就鄭芝龍。
張世康這小子,除了他朱由檢可以敲打,其他任何人都不成。
你鄭芝龍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打壓朕的肱骨?
“下餃子也需要時間的嘛,唉,事已至此,臣隻能再想其他對策了。”張世康無奈的接受了這一事實。
即使蓋倫戰船可以開始投產,但熟練船匠的培訓,以及對新戰船的熟悉,都需要時間。
按照船舶局局座墨武德估計,今年一年如果順利的話,可以生產出十五到二十艘蓋倫戰船,如果加大投入,明年可以翻番。
但現在也才三月份,加上明年,又是兩年。
即便如此,與鄭家兩三千艘船的體量相比,大明水師還是有點寒酸。
另一方麵,和聯勝也絕對等不了那麼久了,若真是再等兩年,泰寧侯他們估計得申請破產。
還是回頭給老鄭寫封信安撫一下吧,老鄭在泉州置辦豪宅,儼然將泉州當作了養老的地方,想來也不想被朝廷攆出去。
念及此,張世康就對崇禎老哥道:
“陛下,臣覺得您為天子,即使臣代您管著軍務,您也不僅應該知曉臣在軍務上做的事,而且還應該知道臣為什麼要那麼安排。
在此之前,臣隻是將軍務上的安排告知陛下,卻並未說明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臣的過失。
是以,此後臣若在京,軍務比較重要的會議,臣希望陛下也能參與。
若是不在京,臣也會以書信的方式向陛下解釋清楚。
軍務之事,可比陛下的菜園子重要多了。”
張世康說的苦口婆心,然而這些話聽在崇禎皇帝耳中,就完全不是那個味兒了。
崇禎皇帝眉頭緊皺直接炸毛。
“無忌,你是不是又在想著找借口交還軍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