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注意紀律!”
“是!”
旁邊的軍官喝止了幾人的竊竊私語,墨梓安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擂台上。
複測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走向了白熱化——
雖然沒有公布勝負場次和最終去留的關係,但沒有人想輸掉比武,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又都是練家子,無論男女都很好鬥。
尤其是一些前麵輸得比較多的人,眼看著測試的輪次逐漸來到了後半段,心態也逐漸發生了變化,攻勢開始瘋狂,出手也狠厲起來。
雙方互不相讓之下,很多場比武都是3分鐘打滿,不少人也掛了彩——隻不過終歸是比武,出手還是收著力的,傷都不算太重。
練功房裡的氣氛愈加激烈,也愈加凝滯。
然而在這種凝滯且炙熱的氣氛中,一個女兵給墨梓安,或者是不光是墨梓安,她給所有人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這個人身材高挑,卻偏偏留著兩股小學生常梳的短麻花辮,平時看上去唯唯諾諾,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第一個受害者是笑嗬嗬、叉著腰走上的擂台,然後流著眼淚、捂著鼻子去的醫務室——
隻聽“呀!”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暴嗬,這位老兄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位女兵跳起來一記頭槌直接放倒。
沒錯,就是頭槌,而且跳起來的。
等對方被放倒後,這位女兵還哭卿卿地跑過去安慰,能看得出來,好像還不是裝的……
後幾個受害者也是如此,頭槌又狠又快,客氣是真客氣,錘也是真錘。
這位猛人叫做魏茹。
很快,隨著時間推移,輪到墨梓安和她打了。
“嘟——”
哨音剛落,擺架勢的時候還唯唯諾諾的魏茹直接重拳出擊,奔著墨梓安直接衝鋒而來。
魏茹跳起來了。
連帶著周圍觀戰的人呼吸都是一緊,因為墨梓安是目前場上勝率最高的人之一。
然後墨梓安直接蹲下了。
準確的說,是一記前滾翻。
電光火石間,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攻守完全異位——
此時的魏茹跳在半空,身體完全失去了重心,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時候,而墨梓安恰好出現在了魏茹的身下。
如果現在是實戰,魏茹就危險了。
因為此時的她門戶大開,墨梓安就算用腦袋直接頂向她的心口窩,她若是反應不及時的話,都就此喪命。
但現在是比武,是演習,都是自己人,是戰友。
隻見墨梓安伸出雙掌,推向了對方的腹部,在半空中的魏茹沒有任何支撐,直接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直接落入了界外。
對方踉蹌了幾步站穩腳跟後,臉上一陣後怕。
“嘟——墨梓安,勝!”
哨音讓魏茹回過神來,遙遙對著墨梓安鞠了一躬,而墨梓安則規規矩矩地進了個禮後,返回了座位。…。。
……
“嘖……這孩子不錯,很不錯。”
二樓閱覽室裡,周挺砸吧了嘴道,“手段、心性都是上佳。”
“是啊,杜匙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
沈一點頭應和道,“後麵我也和他聊了聊,確實是個人才,但是我覺得他想得有點多,將軍您覺得呢?”
然而老人卻坐在椅子上,悠悠然地點起了一支雪茄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傾吐了口煙氣後轉移了話題。
“沈賢侄,晚飯你安排了沒有啊,孩子們挺累的。”
“放心吧,將軍,熱量絕對是夠的。”
……
沈一說得一點也沒錯,熱量絕對是夠的,但吃起來怎麼樣就不一定了。
墨梓安看著托盤裡大份的炒麵粉,一時間神情恍惚——
沒錯,跟上輩子偉大先輩們吃過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每人還多了一碗熱油茶。
由於沒有勺子,所有人不得不用手抓著吃,有的人吃了一口後直接對著盤子噴了出來。
“我說,這麵有點發黴了吧?”
“不會,我舅舅就是糧店的,這個應該是有點陳,外加有點潮,沒發黴但……快了。”
墨梓安吃了一口,味道確實一言難儘,而且實在是太乾了,根本咽不下去,於是他端起熱油茶抿了一口。
油茶中的油脂和水分遇見了口腔裡的粉末,變成了極其粘稠的糊糊,口感奇怪中又帶著一絲惡心。
但好在可以咽下去,糊糊成功順著咽喉劃入了食道,然後落入胃口裡。
這又是一道沒有選項的選擇題。
所有人都開始用油茶跟咽藥一樣吃炒麵粉,然而油茶的量是不夠的,這一次所有人都不得不用水來送。
而且這些炒麵粉是必須吃完的,尤其是對於中午生牛肉吃得少一些的人來說,這個好歹是熟的,是不能浪費的熱量。
然後所有人都開始了憋尿大賽。
事實證明,首府軍校的複測不光考體能、意識、射擊和武藝,它還考驗膀胱的彈
性。
輪到墨梓安登場時,對手的一腳差點沒讓他直接尿出來,墨梓安一腳對麵也差點沒尿出來。
兩個人畏首畏尾,可偏偏誰都不想認輸,於是直接耗沒了3分鐘。
忍耐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墨梓安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夠靠憋尿,再次出現那種類似“子彈時間”的狀態。
終於,隨著一聲哨音,練功房裡的廁所開啟了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模式。
等所有人排空了負擔坐回座位上時,杜匙再次進入了練功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