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陳誌銘講話的時間並不太長,看得出來,這是一位實乾派,並不喜歡長篇大論。
正式開學日期是火月45日,他們這些第一批測試的學員還有20天左右的時間來為身份的徹底轉換做準備。
但由於已經是午夜,所以眾人不可能此時離開,於是他們被帶往了一棟臨時的宿舍,並領到了臨時的洗漱用品。
快速的洗漱完,這些精疲力儘的年輕人儘管心情興奮,但當他們的頭沾到枕頭的那一刻,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呼呼大睡起來。
此時,夢中。
墨梓安再次來到了之前夢中出現過的湖邊,而湖邊的那座老屋此時則院門緊閉,聽不到任何聲音。
墨梓安走到湖邊,低頭看向湖麵,然而如鏡的湖麵卻反射不出任何鏡像,包括墨梓安的臉。
“桀桀桀,你好像很疲憊。”
墨梓安扭過頭,發現那個無臉男孩打開了院門,正盤著腿坐在門口,“你把體內的以太消耗得不剩多少,你就不怕我跑出來?”
墨梓安咧嘴笑了笑:“謝謝。”
無臉男孩一愣:“謝什麼?”
墨梓安聳了聳肩:“謝謝你告訴我,你怕以太。”
“吼!”
無臉男孩有些氣急敗壞得爬了起來,對著墨梓安吼了一嗓子。
墨梓安則毫不畏懼,邁著四方步走向了院門,等走到跟前,墨梓安朝它勾了勾手指:“有本事你出來啊?”
“哼,出去?你……哎哎?你……”
隻見墨梓安一瞬間抓住了無臉男孩的衣領,朝著大門外用力拽去——當然,男孩撞上了那麵對於墨梓安來說並不存在的空氣牆。
“砰!”
一聲悶響,男孩直接撞在了空氣牆上,麵部再次擠扁。
“你乾嘛……”
“砰!”
“你放開……”
“砰!”
“你……”
“砰砰砰……”
“吼!”
無臉男孩怒吼一聲,直接張開猙獰的大嘴,朝墨梓安的手臂咬去,而墨梓安眼疾手快瞬間躲開,然後反手扣在了對方的頭頂。
隻見對方的小短胳膊、小短腿瘋狂且無力地劃拉了幾下,而後垂了下去。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明明你才是外來者?你才是!”
無臉男孩的語氣很複雜,既有些歇斯底裡,又有難以掩飾的不解和委屈。
“我是不是外來者你說的不算。”墨梓安靜靜地道。
無臉男孩抬起頭,看向墨梓安:“那誰說得算?難道是你嗎?”
墨梓安靜靜地搖了搖頭:“我說的當然不算,那個叫蹦豆仔的男孩說得算。”
“那就是一個無力的凡人!一個連靈魂都無法保有的人。”
聽著對方明顯不服的語氣,墨梓安看著對方那張醜陋的臉道:“這麼說,你很厲害?既然你這麼厲害,你又為什麼放任他的父母被抓走?他乾叔犧牲的時候,你又在哪呢?”…。。
無臉男孩微微一愣,氣勢明顯弱了一大截,嘴裡咕噥著什麼,明顯是在嘴硬。
“哼,凡人而已,我憑什麼……”
墨梓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哂笑:“嗬嗬,所以說,這或許就是你被困於此的原因,這是凡人的世界,多少自詡為神的家夥,都化為了塵土?”
墨梓安以為對方一定會暴怒,然而對麵的無臉男孩語氣古怪地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神?”
“你不是神的話,就是魔了?”
“嗬!魔?偽命題!”男孩不屑地道。
“那你到底是什麼?”
墨梓安盯著眼前的男孩,而無臉男孩與墨梓安對視著,沉了幾秒後,開口道,“這句話也是我想問你的,你到底是什麼?”
墨梓安搖了搖頭,他知道,談判再次陷入了僵局,而僵持的最關鍵在於,他們互相誰拿誰都沒辦法。
“如果你不想談,我們就換個時候。”
墨梓安扭頭就走,無臉男孩也沒有阻攔,它靜靜地看著墨梓安離開後,關上了院門。
而墨梓安則躺到湖邊,很快,他的意識陷入了朦朧,恢複了真正的深眠。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眾人是被急促的哨音叫醒的。
“所有人,給你們一刻鐘時間洗漱,然後大門集合!”
沈一粗礪的聲音在宿舍內響起,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紛紛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穿好了衣服在宿舍門口集合。
站在門口的沈一整了下隊,而後帶著隊伍來到了一間禮堂的後台,在這裡,他們每個人領到了一身嶄新的軍常服——
光武帝國的軍常服看上去有些類似中山裝的改進型,主體是黑色,陸軍的左胸口還有一枚鐵質的步槍交疊徽記,徽記下方是資曆章。
軍官和士兵的區彆則在於帽子,軍官是大簷帽,而士兵則是笠型帽。
墨梓安脫下了滿是汗味的作訓服,看著軍容鏡裡軍裝筆挺的自己,很滿意。
“所有人注意!”
趁著大夥換衣服的過程中,沈一道,“待會兒要進行授刀和授銜儀式,很簡單,待會兒我給你們演示一遍就行。
儀式雖簡,但你們要明白,從這一刻起,一切對於你們來說都已不同。”
儀式確實不複雜,無非就是宣誓、接刀、敬禮、然後授銜,但是氣氛十分莊嚴。
所有人分兩列站在禮堂的台子上,麵向一麵巨大的光武帝國國旗,所有人舉起了右手。
“我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