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柒猜的沒錯,村裡又丟人了。
都沒過夜,周立根組織上山找人的村民裡又丟了一個。
光天化日,朗朗晴空,還是在村民們的眼皮子底下。
大中午的,所有人身上都驚起了一層白毛汗,哪還顧得上找人,紛紛逃也似的回了村,把門一關。
有鬼,山上不乾淨。
人剛剛還在跟前,轉個身的功夫就不見了,不是有鬼是什麼。
村裡又亂了起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任王大牛的老娘怎麼敲門都不開,丟了男人的婦人領著孩子,更是恨不得哭死在各家門前。
“開門啊祥子哥,我求求你,大福他一定還在山上呢,我求求你們去找找,再去找找……”
“二地家的,你開門,開門呐,算我老婆子求你們了,再去找找,再去找找啊……”
“哎呀錢嬸子,不是我們不去找,那山上邪乎,不信你去周家問問,下山的時候立根還無緣無故傷了腿。”
“是啊大福媳婦,你們可彆拍門了,咱們的命也是命,那山上邪乎去不得啊。”
隔著院門,誰都沒有要開門的意思,王大牛的娘求了幾聲,王福媳婦已經反應過來,拉著孩子往周家去了。
錢婆子見她娘倆走了,又拍了幾下門,見裡麵的人到底沒有幫忙的意思,也跟著娘倆往周家去。
周立根傷了腿,門是王氏開的,臉色並不好。
是了,當家的傷了腿,兒子還在床上趴著,臉色能好看就怪了。
“錢嬸子,大福家的,孩子他爹從山上下來時傷了腿腳,大夥兒都看到了,這會兒正在床上歇著呢。
他倒是想去找,走不動道兒啊,有那個時間,你們還不如去村裡找找其他人。都是一個村的,能幫都會幫一下。”
王福媳婦捂著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求了,咱都求了,可他們都說不敢上山呐。大嫂子,咱都是一家的,你幫幫我吧,沒了孩子他爹,我們娘倆今後還怎麼活啊。”
“是啊,孤兒寡母的,咱哪還有活啊。”
王氏神情懨懨,寬慰二人不要哭,找人要緊。
“錢嬸子,要我說,那山平日裡大夥兒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以前都沒事,怎麼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
你們真相信人是無緣無故丟的?”
兩人一愣,這話怎麼講?不是無緣無故,還能是怎麼丟的?
就在這時,隔壁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隨著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周四海那張多日不見的臉出現在幾人視野中。
“說的沒錯,你們要找人,恐怕找錯地方了。”
“村長?”
“大伯?您好了?”
“村長?哎呀村長,你好了,你可算好了!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看到周四海,錢婆子和大福媳婦就像是瞬間有了主心骨,哭著嚷著要讓他給做主。
周四海深沉地看了王氏一眼,衝二人點點頭。
“村裡丟人的事我都聽說了,我也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你們去通知大夥兒到我這裡來,我有話要說。”
“哎,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不知道是不是王氏的錯覺,總覺得大伯身上有股陰鬱的感覺,好像整個人都透不對勁,又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勁,但也有可能是久病在床的原因。
王氏目光掃了掃他背過去的手,熱絡的問道。
“大伯,你傷都沒事了吧?”
“沒事了。”
周四海冷著聲回答,一眼掃去,王氏竟有種被什麼東西頂上的感覺。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周四海卻隻問了一下周立根的情況,就轉身回去了。
錢婆子和王福媳婦再次挨家挨戶的敲了門,這次沒人耽擱,村長好了?村長居然好了?這才幾天啊?
周家院裡院外都擠滿了村民,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往四周看去。生怕自己就會是下一個失蹤的人。
“村長,您好了?您可終於好了!”
“村長,前上有邪祟,咱們村有人失蹤了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有些人被引導慣了,不管是對是錯是好是壞,隻要有人站出來,他們就會下意識跟著走。
周四海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們噤聲。
“這事啊,我已經聽說了。我知道是誰乾的,你們心裡應該也有數。”
有王氏有意無意的引導在前,周四海很容易就把整件事引到了葉家身上。
好好的山,村裡人上了一輩子,怎麼突然就有人失蹤了?
還有這大旱的天,她能抓到魚?大家夥兒跟著前前後後找了那麼久怎麼就什麼都沒找到?
還有葉小柒的種種反常行為,一個山裡丫頭,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沒人教她,她是哪來的那些手段,那麼多人上手都奈何不了她?
她還性情大變,絲毫沒有以前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