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能有這麼大的怨氣?能轉瞬之間打破佛珠。
與此同時,祁卿後背一涼,被一隻手按住往前一推。
“不、乖。”懲罰。
是第二隻鬼?祁卿被推出去直麵沉鴛湖厲鬼,差點被那副血糊糊的尊容直接弄吐。
他眼見厲鬼肩膀抖動,碎玻璃掉了一地,丟下衛龍朝自己過來,它甚至覺得破碎的身體走路太慢,直接趴在地上快速地爬過來。
自從玉女墓後,祁卿再也沒直麵過這種厲鬼。他唇色全失,靠在牆壁上,本銳利的鳳眼滿是迷離與恐懼,就連呼吸都困難。
用薑時的話來說就是秀色可餐。祁卿做個美人的天賦和誘惑,遠比他做天師要強。
厲鬼越來越近,嘴裡發出嗚嗚聲。
祁卿靠在牆上,剩下的佛珠全部斷裂,厲鬼已經快爬到他腳邊,它身上的碎玻璃和地麵摩擦,發出難聽的聲音。
隻要厲鬼再近一點,從地麵爬起來,它滿是血汙玻璃的利爪就能穿過祁卿胸膛,開出大片血花。
薑時眼裡紅意未消,陰森森地在暗處看著祁卿遇險。
祁卿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再怕手上也緊捏佛珠,低聲念道:“吾奉祖師茅山令,掃除、鬼、邪、萬、妖、精……”
熟之又熟的咒語,祁卿念到一半卻念不下去,難過地閉了眼,不說他現在沒有修為,就連他因心理障礙,念的咒語也是錯的。
茅山驅鬼咒為:吾奉祖師茅山令掃除鬼邪萬妖精急急如律令。
念咒不是音字念對了就能用,自古道教口口相傳許多咒語,有的根本沒落在文字上,全靠道家子弟音譯,隻因念咒其實是向鬼神借法。既然是向鬼神借法,那許多高深的咒語中用的根本不是人類的文字。念咒人本身修為越高,借的法也越多,咒語威力越強。
而念咒講究一氣嗬成,祁卿因心理障礙,斷斷續續念的咒語根本無效。
真正的咒語不要任何斷句。書麵上寫的:吾奉茅山祖師令,掃除鬼邪萬妖精,急急如律令。隻是為了方便道家子弟了解含義,真念咒時斷句,四舍五入就是一個死。
祁卿從光芒萬丈的少年天師,一落為普通人,其中也有這個原因。
他現在看著麵色猙獰的惡鬼,麵色蒼白,欲要最後一搏。照理祁卿現在沒收服厲鬼的本事,不能這麼激怒它,可假如橫豎都是死,他好歹能重傷厲鬼,給衛龍爭一個活命的機會。
身為道家子弟沒有榮耀,無論是天師還是道士,都是邪祟來時上前擋子彈的。一個天師的命換一個普通人的命,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縱然天師中途隕落,會給道術界帶來巨大災難,可……我輩往矣。
祁卿閉眼,狠狠咬破舌尖,等鮮血溢滿口腔時,欲要往厲鬼麵門一噴。
還未噴出去時,下巴便被人掐住一抬。
繼而就被按在牆上,強硬地吻上,唇/舌糾纏間,祁卿被人遮了眼,眼前一片漆黑。
薑時嘴角帶笑,一向乖巧的眼裡卻涼成一片。真是不聽話啊,接受懲罰都要這麼硬氣,嘴角都流血了,豔到不行,是想又勾/引一個厲鬼?
他想看的是曾經威風的天師祁卿被厲鬼嚇得無處可躲的樣子,而不是為了看他剛烈得在這兒吐血。
薑時不住親吻,感受到祁卿在推他,更是不爽,拉著祁卿的手環上自己的腰,仰頭,收緊,加深這個吻。
沉鴛湖的厲鬼被薑時一腳踹開,衛龍像死人一樣趴在地上。四周很安靜,祁卿懷抱清冽,顏如冷玉。
薑時最開始的確生氣,動作霸道強硬,漸漸他吻得爽了,就像沒骨頭一樣,慵懶地窩在祁卿懷中,儘情在白天享受這個吻,很香很甜。他現在腰軟腿軟心浪,親祁卿一秒,就忘掉半個無法原諒,親祁卿一分鐘,滿腦子隻剩下邪惡的念頭,甚至想動手解了他的皮帶,在這裡做一些美妙的事情。
在感受到祁卿嘴裡的血味時,薑時還是不得已放棄了這個想法,吐血的美人天師豔色滿滿,的確令他愛不釋手,可他更喜歡祁卿主動的瘋狂占有。
祁卿逃不掉的,玉女墓裡的樁樁件件,他都給他記著。
周圍都是那個厲鬼的腐臭味,完全不符合薑時的審美。他的手輕輕撩過祁卿的褲子,最後顫著手忍住。
“學長……”薑時心裡呢喃,眼角綻開惡意偏執的花朵,仰頭繼續親吻。
甘甜的血被笑彎了眼的僵屍吞進喉嚨裡,一丁點也不放過。
等祁卿睜眼時,薑時已經不見了蹤影。邪惡的旱魃薑時就像從未出現過,天邊白雲潔淨,四周靜得不像話。
祁卿舌尖劇痛,剛才精神高度緊張,現在還沒來得及放鬆,心弦就一陣緊張。
沉鴛湖的厲鬼沒被收服,現在似乎還被第二個鬼怪所傷,厲鬼受傷後本能地想要恢複實力,而最快的方法就是——殺人。
思及此,祁卿劇烈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色都染了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