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知道不是，厲鬼殺人發泄怨氣的同時，自身凶厲程度也會提高，變得更難收服。他曾經打散過一隻十惡不赦的厲鬼，那隻厲鬼本來差點有機會逃脫，但為了啃食生人提高實力，硬生生沒走，最後落到魂飛魄散的下場。
他道：“從道術的角度來看，不會是這個原因。等法醫檢測結果出來，看看受力情況。”
宋成不解：“看受力情況？”
祁卿注視著慘死的王大強：“ 他是一個人死的，蔣壯和衛龍也是單獨遇害。但陽桐校區遇害的都是情侶，而且裡麵有一個問題，厲鬼為什麼要花費時間從陽桐校區轉移到這裡殺人？”
宋成心驚：“你的意思是……”他有個不好的預感，臉色鐵青。
年輕的天師抬眸，眸色清幽：“也許有兩隻厲鬼，或者更多。”
宋成後背冒汗：“其他的鬼哪兒來的？一隻是殺死王小芸和胡俊的，另外的鬼呢？”
祁卿看著他，沉默一下：“厲鬼殺人，基本都是在重複他們的死亡方式。王小芸和胡俊被厲鬼殺死後，本能會懼怕殺死他們的厲鬼，他們無法報仇，心理逐漸扭曲，便會去殺不相乾的人，尤其是情侶。這片校區是厲鬼活動的範圍，他們不敢過來，所以待在陽桐校區殺人。至於厲鬼為什麼沒有虐殺王大強，我並不知道，隻能等衛龍醒了再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王小芸和胡俊變成厲鬼，的確是祁卿沒想到的，一般人死變成厲鬼，都是在頭七。現在根本沒到那時候。
宋成還在消化巨大的信息量，祁卿臉色卻格外冷淡，拿出手機走到另一旁。
撥出電話，被秒接。
紀遠的聲音傳出：“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我背會《道德上玄經》了。”
祁卿聲音冷靜：“阿遠，協會的人為什麼沒到？涉及厲鬼的靈異案件，原則上不會超過三天處理。”
紀遠支支吾吾：“這個，我也不知道，師兄，我幫你催一下。”
“阿遠，我要聽實話。”
紀遠呼吸一緊，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師傅說的。師傅給協會那邊的人說，這種程度的厲鬼，你堂堂天師，順手就解決了，讓協會的人彆過來。”
祁卿狀似很平靜：“阿遠，你知道我的情況嗎？”
紀遠心裡酸楚，師兄十七歲成天師，資質古今少有，按他的資質潛力來說，說是未來的道術界第一人都不為過。紀遠艱澀道：“師兄，隻是心理障礙而已，你能克服。身為道門中人，我們本來就應該降妖伏魔，而且不隻是師傅，我，還有祁家都需要你。師兄，我……”
祁卿抬手按住眉心，頭昏腦脹，打斷紀遠：“沉鴛湖目前十死一傷。”
紀遠頓了頓，仍是道：“師兄，對不起。”
電話一下被掐斷，紀遠捏著手機苦笑，他也不知道誰錯了。現在天師太少，玉女墓的僵屍封印已經被衝破，如果以後僵屍作亂，死的就不隻十個八個人。
多一個實力強橫的天師總是好的，祁卿師兄原本光芒萬丈，學繪畫簡直是大材小用。
祁卿揣好手機剛走過去，宋成就緊張地迎上來：“剛剛在沉鴛湖底又發現了三具屍體，一對被認出是學校的情侶，另一個是普通學生。現在怎麼辦？協會的人什麼時候到？”他腦子靈活，一下想到王小芸和胡俊都能害人，其他死了的人會不會害人？
祁卿定定地看著宋成，宋成一身正氣，滿臉都是焦急。
他是個好警察，如果他懂玄學道術，深大一定不會死那麼多人。
宋成被他看得發毛，接觸第一天他就發現了，這個男學生未免長得太好看了些，眼尾上挑如含桃花，眼波清澈似林中深雪，如果不是終日冷臉，隻怕看誰都會被誤認為是在瞎撩。
宋成咳了一聲，找回自己異性戀的靈魂：“嚴肅點啊，我家裡有老婆。現在這麼多鬼，我們應該怎麼辦？”
祁卿知道彆人似乎都不愛被自己盯著看，他也不在意這些，側開臉，道：“鎮煞。”
手裡有了人命的厲鬼，以祁卿現在的能力來說，根本沒法超度。就連鎮煞他也隻能試一試。
宋成不懂道術，隻問道：“多久？”
“明天正午。”
薑時風一樣到處找祁卿，不斷磨著自己的小尖牙，握著手機氣得渾身顫抖。
他頭腦發熱，想著祁卿居然刪除他的彩信，更是沒了理智，手指快速戳著手機，將那天手機拍的照片一股腦兒全給祁卿發了過去。
薑時本來發給祁卿的都是精挑細選最漂亮的圖片，現在實在是氣狠了。
食堂沒有祁卿、圖書館沒有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