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引發世上旱災的超級凶神旱魃,因為慘遭心中的前夫祁卿嫌棄, 抽抽噎噎哭得好不傷心。
縱然祁卿心性如清寒冷霜, 也被哭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哪裡欺負得了薑時,被強取豪奪按著輕薄的不是他自己嗎?
薑時流著淚控訴:“你……曾經也弄疼……過我, 而且還綁……”他想說曾經第一次的時候,祁卿也一點都不溫柔, 不溫柔過後薑時可沒有櫻桃吃,反而被天師紅線一捆,綁成個粽子扔到棺材裡邊,一封印就是兩年。
薑時思及這些就惱了,既然祁卿都不去記之前的事情, 處處躲避他嫌棄他,他再反複提起來哭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麵子。
於是薑時抽噎不止, 隻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個字,祁卿連聽都聽不真切。
薑時淚漣漣:“祁卿,哄我。”他仰頭,露出一張眼都哭紅了的臉,一邊凶狠一邊又忍不住流淚:“快點, 你要聽我的。哄我。”
他不說祁卿也想勸他彆哭了,照祁卿想來, 有什麼仇怨都已經交割清楚, 他聽薑時的話, 和薑時接吻, 來短暫保得道術界的安寧。這樣薑時還有什麼值得哭的理由呢?
祁卿雖然不理解, 但他認為世間有千百種人。他不能理解彆人的想法,也不能由此輕賤彆人心中的感受。
須知對他無關緊要的事,對彆人是不是猶如蝕骨□□呢?這位年輕的天師從不看低任何一個人的情緒,無論是一開始沉鴛湖畔哭著說被室友欺負了的學弟,還是現在這個喜怒無常的僵屍。
祁卿沒經曆過風月,隻垂了眸,看著趴在自己懷中的薑時。嗯……太親密了,祁卿彆開眼,十分不適應,聲音如霜雪:“彆哭了。”
這根冰雕連哄人都不會,薑時更覺得自己淒慘,沒人疼沒人愛,哭得更傷心。
就見祁卿睫毛微顫,略帶遲疑:“我不怎麼會哄人,但是寢室隔音很好,你要是哭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不會被人發現你就不哄了嗎?薑時眼一瞪,正要帶著哭腔說話,祁卿卻遞上了幾顆櫻桃,紅亮水潤的櫻桃襯著他白淨修長的手,瞬間把薑時魂給勾了過去。
薑時咽了咽口水,還是忍住躁動的少男心不去理會,他不想又吃了個美人計,這個美人上一秒還在嫌棄他呢。
祁卿隻道:“那天見你買櫻桃,你應該喜歡吃。吃了櫻桃,你心情應該會好點。”
這個櫻桃也是我花錢買的,拿我買的櫻桃來哄我,人類男人真討厭。薑時不想就這麼被一顆櫻桃引得屈服了,紅著臉和少男心掙紮:“不夠……”
祁卿疑惑地望向他。
心機旱魃咬唇,淚漣漣地仰頭,然後輕輕抬了抬手指:“我手疼,吃不了櫻桃。學長你喂我。”
祁卿默然,他內心仍是十分抵觸和薑時接觸,他又是個脾氣硬的,直接道:“你的手沒受傷。”
薑時卻蹭了蹭他,萬分不知羞恥道:“剛才把學長按在桌子上時,我的手磕到了……”
這個令人不恥的原因嗎?祁卿抿唇,十分想撒手就走。
可薑時牢牢地抱住他,杏眼水潤地勾人:“學長喂我嘛……”他怕祁卿又不樂意,故意用天真的語氣道:“是命令喲,學長。”
手上尖爪輕輕刺了刺祁卿,做提醒之用。
祁卿微微皺眉,還是將櫻桃遞到了薑時的嘴邊。
他覺得喂個櫻桃也沒什麼,總比被親來得好。可是薑時是個不安分的,伸出舌將櫻桃一卷,然後似有若無地擦過祁卿冰涼的手指。
薑時聲如蚊呐:“學長,很甜。”不知道是在說櫻桃還是在說祁卿。
祁卿半點法子都沒有,隻有抽回手,斂了星湖般的眼睛不說話。
他實在冷淡得不開竅,薑時便一邊讓他再喂自己,一邊鼓著腮幫子道:“學長,下次我哭就不是幾顆櫻桃能解決的事了。”他想著自己的脾氣,然後對祁卿道:“你不會哄人,我教你。”
祁卿不想學,但薑時慣會纏人:“首先,我哭肯定是因為你惹我了,我從來沒因為彆人哭過,都是你欺負我。”
說到這兒他好像又有些委屈了,趕緊吃了甜甜的櫻桃。
“所以,你惹我哭的,也要由你來解決。”薑時滿心都是歡喜,杏眼裡還裝了絲霸道:“你要給我擦乾淨眼淚,然後抱著我……對我說些好聽的話,我要是哭累了,你還要哄我睡覺。”
薑時一個人待在玉女墓裡早都受夠了,他想和祁卿一起睡。
祁卿不懂什麼叫好聽的話:“哪些好聽話?”
好聽的話,薑時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喜歡你……他滿心雀躍,正要說出口,就瞬間想到玉女墓那兩年的時光,血紅的封印……
於是他收了純真的笑,掛上了絲邪惡的表情,頤指氣使道:“比如吹捧我,對我說我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僵屍,什麼天師劍指到我手裡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