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咬咬唇,把板凳扭來扭去,忽而就捉到了祁卿的視線。他一秒把臉上犯難的表情收回去,做出副頤指氣使的模樣,還瞪了負心漢祁卿一眼。
祁卿收回視線,繼續看自己的書。
嗬,壞男人。薑時覺得祁卿一定在嘲笑自己,他一定要找到答案。
薑時撕了頁紙,照葫蘆畫瓢寫下“煊赫”二字,把紙遞給前麵憨厚的男同學,想尋求幫助,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和讀音。
祁卿是真的好奇這隻僵屍要做什麼,視線淡淡地朝他手中紙瞥去。
很快,紙就被遞回來了。
薑時一臉嘚瑟地望了祁卿一眼,趾高氣揚地打開紙團:學習個p,兄dei,吃雞不?
薑時笑容漸漸凝固:…………仿佛有什麼不對?
祁卿看得一清二楚,一貫如冰似雪的臉上嘴角微微一揚,宛如冰樹開花,美不可方物。
薑時似有所覺,凶著張臉看向祁卿。祁卿已經恢複平時的模樣,比起薑時裝出來的冷臉,他才真是高嶺之花淡漠高傲。那副怎麼捂都捂不熱的樣子讓薑時恨得牙癢,簡直想咬死祁卿。
教授的聲音響起:“同學們,還有最後三分鐘。”
不,我不想丟臉,我明明找到了答案。
薑時爪子動了幾下,鑒於同學實在不靠譜,他隻能暫時與祁卿冰釋前嫌,扔一個紙團過去:煊赫,意思,讀音???
祁卿展開紙團,眼神清澈望了薑時一眼,薑時回以一個深沉的眼神。
祁卿低頭,提筆刷刷幾下寫了幾個字,再把紙放在自己桌上,被手長的薑時一秒拖走。
薑時就像瀕臨考試前的學生,對答案充滿了熱衷。他對祁卿還是充滿信任,感覺祁卿同前麵那隻鹹魚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眼放精光打開紙團,上麵是極有風骨的幾個字:太簡單,自己查。
祁卿!你怎麼也這樣?!
文盲但是有一顆學習心的薑時鼻子一酸,眼淚開始打轉,他憋回淚,認真地在紙上寫下:滾蛋!
寫完就要把紙團砸祁卿身上。祁卿隻是真的很少看見笨得那麼清新脫俗的僵屍,他皮了一下,然後已經拿出手機,準備告訴薑時以後學習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通過網絡來查詢找答案。
可惜三分鐘時間沒到,教授威嚴的聲音已經響起:“最後一排,紅衣服那位同學,對,就是你,上課時間為什麼要去打彆的同學?”
薑時被叫起來質問,來自大山深處的土包子僵屍頭一次受到幾百人目光的注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他,是黑暗世界的絕對王者,是致旱萬裡的屍王旱魃,一言不合就斷老鼠精的手,現在卻被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教授叫起來責問。好不習慣,羞恥的旱魃心裡哭唧唧。
教授還在譴責他破壞課堂紀律:“而且你拿紙團來砸人,你知道紙張多麼珍貴嗎?紙是文字的載體,文字是知識的載體,你要動武也不該拿紙!並且彆的同學清清白白斯斯文文,根本沒有惹你,你為什麼要去打他?”
他真的欺負我了,我才砸他的……薑時有苦說不出,杏眼裡積聚眼淚。
祁卿這個禽獸,一定是這樣故意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