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速毀滅罪證,洗了手,拿剪刀把自己的衣服剪出幾個洞,才紅著臉飛奔去開門。
一身白襯衫自帶柔光的祁卿果然在門口,他等了好一會兒,臉上也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
薑時心機地隻穿了一件衣服,露出光滑的小腿,上衣也用剪刀在肩處剪了幾刀,露出大片肌膚。
薑時才做了壞事,紅著臉軟著聲音:“你快進來。”
他還稍微側身,把露出的肌膚正對著祁卿。
說實話,他沒祁卿白,也沒祁卿好看,祁卿也從來不在乎那些,跟瞎了一樣目不斜視走進寢室。
一入目,就是一大片狼藉。衣服東西丟得到處都是,祁卿都不知道往哪兒下腳。
他微擰了眉:“你的寢室怎麼了?”
薑時不可能說是被自己弄亂的,開始支支吾吾地撒謊:“不知道,我回來就這樣了。”
他是要把鍋推給他的室友,祁卿又不傻,怎麼可能相信旱魃會被欺負。
他看向其中一件沒疊好的衣服,輕啟薄唇:“衣服不是這樣疊的。”
祁卿是個冷靜自律的人,他的東西永遠整潔,看見薑時寢室的亂像忍不住就想把它們收拾好。
“我能碰一下你的衣服嗎?”他禮貌地問。
“可以。”薑時不允許彆人動他的東西,祁卿倒是隨便碰。
祁卿得了準許,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按照長短類彆顏色一一整理疊好,薑時書櫃上的課本也被他拿出來重新放過。
他做這些事時麵無表情,但是耐心細致,冷淡溫柔,宜家宜室。
薑時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上得廳堂去得了床這句話來。
他連搔首弄姿都忘了,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祁卿,把祁卿看得羞得拿了杯子去外麵洗。
這個天師好像真的……挺適合帶回家的。
一麵他長得帥,膚白貌美大長腿,另一麵他有天師實力,實力強大不拖後腿,再則雖然性格悶了點,家境窮了點,但是對追求者不假辭色,也不屬於花心那一掛。
還會收拾房間,平時脾氣也好……對自己也好,給自己買維生素C這些呢,薑時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特彆漲。
他正要跟過去找祁卿,室外涼風吹到他臉上,讓他打了一個激靈。
呸,這些算什麼,一個性格悶就是最大的缺點了,薑時喜歡sao浪的,狂野的,就像曾經祁卿對他瘋狂的占有那樣。
現在的祁卿隻有一張帥臉,其他什麼都不會。
隻是獵物罷了!薑時握緊拳,告誡自己,他板著臉出去:“祁卿,你說好送我的東西呢?”
祁卿將手擦乾,把一個不大不小的吊墜模樣的東西拿給薑時:“就是這個,你要磨爪的話,在這裡磨。”他指了一個位置,手指纖長如玉,讓薑時視線一凝的同時,心裡莫名生起煩躁。
薑時不去看禮物,手一收把禮物揣起來。
忽然發了狠:“你送我的禮物到了,我明天也會送你禮物,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去開房?”
祁卿手一抖,目裡染上無措,又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他冷淡道:“我們什麼時候說要去開房了?”
薑時見他又不認,心裡更是梗了一下:“那天我給你說過的,你送我禮物,我送你禮物,然後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的要求就是和你開房。”
“我知道你有心理陰影,但你答應我了。如果……”薑時一狠心,覺得自己老是被祁卿逗哭,都不像高大威武的旱魃了,他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如果你這次表現得好,我就放過你!一夜過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願不願意?”
薑時也有自尊心,也想認真地體驗人類生活,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點小事一碰到祁卿就想哭,而祁卿隻想吐。
這一晚,就當償他的執念吧。
祁卿……祁卿……薑時心裡默念這兩個字,盯著祁卿的眼開始發紅。
祁卿仔細看了看,確定他是認真的後,答應了。
他想要自由……
“時間是多久?”
薑時想說今晚,但又覺得今晚太近,嘴一瓢:“明天!”
祁卿頷首,幫他把杯子放回去。
薑時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很酷,實際他一臉要哭的表情,跟在祁卿後麵進寢室。
祁卿為他放杯子時,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東西。一卷長條形的海報忽然攤開來。
祁卿一愣,海報裡的人是他。但是眼睛,嘴,鎖骨這些地方都明顯掉了色,不知道被摸了多久。
祁卿又不傻,耳朵慢慢羞紅,有些惱地彆開眼,就當沒看到這些。
羞恥的薑時覺得丟了旱魃的臉,一下撲上去把海報收起來:“彆亂看,這是我室友的!”
祁卿斂眸:“嗯。”
他伸手打開門:“明天見。拜拜。”
薑時糟心得不想和他說拜拜,他木然地站在原地,一會期待明晚,一會又害怕明晚。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房,費。
他,約到了道術界第一美人天師,深大最帥校草,卻連房費都開不起。
然而他會因沒錢而退縮嗎?不會的,都這時候了,傻子才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