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彆人家的兒子(1 / 2)

當初王熙是費儘腦汁,弄了這學院,就是不想去國子監念書,想在這裡吃喝玩樂,結果王爽、李誡滿這兩個紈絝卻迷上了畫畫,雖然初衷是非常不純的。

這令王熙是哭笑不得。

不過皇甫僧念有句話說的很對,不管是畫畫,還是讀書,都是他們自願的,都是他們喜歡的,沒有人管他們,這就足以,也算得上是逍遙自在。

然而,這世上沒有免費的逍遙自在。

因為這學院到底是一個謊言,如果一直用謊言去補救,那遲早會被人識破的,還是需要做一些事,來將這謊言實現,這才是正確的彌補方式。

其中就包括釀酒,必須得釀出酒來,才能讓王守一他們相信,他們每天帶著一身酒氣回家,不是因為喝酒享樂,而是因為釀酒,而釀酒是為了自力更生。

其實此番釀酒的用料都是一些半成品,省了不少功夫,關鍵就是器具的差異,否則的話,三日就能夠蒸餾出酒來。

他們的工作就是先選定一種原料,然後反複嘗試,根據當前的器具,摸索出溫度的控製,以及何時添水等工序。

即便如此,其實也用不了多少時日,實在是王熙也不太著急,讓他們慢慢試,平時他還是認真地在教李誡滿他們畫畫,這兩個家夥為了泡妞,也真是豁出去,學得非常認真,竟有小成。他們放學,工匠就下班,反正是神是鬼都在躺,唯獨老陶在努力。

經過二十多日的努力,這第一桶算是比較成功的蒸餾酒,終於出爐了。

然而,王熙還是讓李誡滿他們再等上幾日,讓酒匠們先嘗上幾日,可真是將李誡滿他們給氣壞了。

殊不知王熙隻是擔心這甲醛是否過高,畢竟他也沒有測量工具。

等那些酒匠過飲一番,第二日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包括頭疼、胃疼等等,王熙這才拿出來給李誡滿他們品嘗。

“吧...哇...這酒真烈,跟我想象中的一樣。”

王爽砸吧了幾下,激動地捶著桌子。

王熙問道:“那到底怎麼樣?”

王爽嘿嘿道:“我從未喝過這麼夠勁的酒,可真是太爽了。”

皇甫僧念卻道:“這酒香、酒味確實非常醇厚,可若是酒勁再小一點就好。”

李誡滿舔了下嘴唇,砸吧了幾下,“我也得酒勁小一點就更好。”

王爽直擺手,“勁小的酒多得是,要是沒勁,我還不愛喝了。”

王熙笑著點點頭道:“小爽說得對,咱們賣的就是這勁大,勁小的酒,多得是選擇,但是勁大的就隻有咱們的酒。”

其實度數不高,也就是控製三十五度到四十度之間,隻不過如今的酒度數普遍太低,故此這對於他們而言,猶如烈酒。

皇甫僧念出奇的沒有跟王熙繼續抬杠,而是問道:“你打算怎麼賣?”

王熙思忖少許,道:“咱們這裡到底是學院,不是邸店,釀酒純屬為了讓咱們能夠在這裡喝酒,不是真的要以此來謀生,咱家也不差這些錢,故此我打算找一家大酒樓合作,讓酒樓去釀,咱們躺著分錢就是。”

王爽問道:“你們家不是有酒莊嗎?”

王熙沒好氣道:“把酒賣到自家酒莊,那還能叫自力更生嗎?況且這麼做,到咱們有多少錢,父母是一清二楚。”

李誡滿賊兮兮道:“說的是呀,這錢可不能讓父母知道,到時這酒一賣,錢有了,就能夠請一些歌妓來這裡陪咱。嘿嘿嘿.......!”

想想在學院裡麵跟歌妓對飲,這胖子就覺得異常刺激。

王爽聽得也是兩眼放光。

王熙鬱悶道:“我也想啊,但問題是,找個什麼理由呢。”

王爽眼珠子一轉,“要不將她們當做女學生招進來。”

清純可人的女同學?王熙不禁細細思量起來。

李誡滿道:“要不就女老師。”

王熙吸得一口冷氣,這可以有。

王爽激動地撫掌道:“妙極!妙極!小滿這主意可真是太妙了,老師好,老師好,俺要女老師。”

你們這些家夥,成天就知道誘惑我,撩撥的人家心癢癢,可惡。王熙也忍不住暢想了下,舔了舔發乾的嘴唇。

皇甫僧念道:“你們在想什麼,這怎麼可能,那些歌妓一來,指定露餡,到時我們隻怕死無全屍。”

他們活這麼大,第一回將父母騙得這麼慘,這要穿幫,那真是死無全屍啊!

王熙點點頭道:“僧念說得對,咱們先將這酒錢弄到手再說。再不濟,咱們也可以打著賣酒的幌子,去青樓轉轉。”

李誡滿惋惜道:“青樓咱又不是沒去過,可就沒有請到這裡來作伴的好,試問誰能上學還能歌妓作陪。”

王熙被他們蠱惑的心煩意亂,道:“再說吧。再說吧。”

......

正當他們在暢想女老師的時候,他們的父親也正在王爺府喝酒。

“賢兄,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都找不到人?”

李嶠好奇地向王守一問道。

一旁的皇甫尚德打趣道:“莫不是被公主看住了?”

這唐朝的公主有些是非常厲害的,導

致許多名門望族,都不願意跟皇室聯姻。

王守一沒好氣道:“你少在這胡說,我最近是因為省裡的公務太忙了。”

最近這一個月來,他可是非常努力,每天都是早早就去到殿中省,到很晚才回來,那薛國公主對此感到非常欣慰。

“是嗎?”

皇甫尚德疑惑道:“聖上今年才剛從洛陽回來。”

殿中省最忙碌的時候,就是皇帝出遊的時候,那時候殿中省要準備很多事情,要不然怎麼說,這個職業看似不重要,但其實都是皇帝的親信來擔任。

王守一含糊其辭道:“殿中省每天都有那麼多瑣事。”

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最近一直在跟那些織女研究絲襪,畫出來是一回事,做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好在他管尚衣局,裡麵不但有各種衣料,關鍵天底下最手巧的織工全集中在那裡。

嗯?

皇甫尚德和李嶠皆是好奇地看著王守一。

以前怎麼沒有看你這麼努力?

王守一歎了口氣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得振作起來呀,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渾渾噩噩。”

此話一出,李、皇甫二人立刻反應過來。

皇甫尚德抱打不平道:“當初要不是王兄你主動退出,今日那武家小兒豈敢放肆。”

王守一一擺手道:“這是我自願的,就莫要再說。”

能夠幫助李隆基贏得先天、唐隆兩次政變,王守一自不是一個莽夫,他們兄妹真是為李隆基出錢出力,忠心耿耿,而幫李隆基奪得天下後,兄妹兩一個是深居後宮,不過問任何政務,而王守一也是立刻退出一線,要了富貴。

他們兩個做出表率,李隆基就很好安排其他功臣。

自那以後,王守一就開始躺平,他以為這是吸取長孫無忌的教訓,外戚最佳的選擇,但沒有想到,人是會變的,皇後的地位開始受到衝擊。

他也意識到,自己要馬上振作起來,可是消磨這麼多年,又遠離權力中心,想要再努力,這又談何容易。

李嶠點點頭道:“賢兄說得是,如今形勢所迫,我們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得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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