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賣賣,賣你大爺。
你們到底是來求學的,還是求酒的。
王熙是徹底麻了。
當然,賣是不可能賣的,如果學院直接賣酒,這不但會讓陶莫丟了逼格,而且有悖於他們的初衷。
沒有辦法,隻能一人一壇子酒,將這些問題家長給打發了。
可是崔孤兒他們那念念不舍的表情,還是將陶莫嚇得夠嗆。
這大門一合上,陶莫便嚇癱在塌上。
“少郎,饒命,饒命啊!就老朽這個細胳膊細腿,哪裡經得起那幾位少郎的折騰。”
“你怕什麼?”
王爽大咧咧道:“他們幾個小子,跟咱四個就沒法比。”
“那是。”
李誡滿挺著大肚子,嘿嘿直笑。
陶莫滿懷恐懼地看著他們四個,感情你們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啊!
“你們有完沒完。”
王熙一臉鬱悶道:“他們胡來,有咱們的謊言兜著,咱們可全得靠自個,這明顯是一個虧本的活。”
李誡滿趕忙賠笑道:“這我省得,這不是沒外人麼。”
皇甫僧念緊鎖眉頭道:“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咱們越是表現的離經叛道,他們就是越崇拜,關鍵那些個叔叔伯伯也對老陶推崇備至。”
王熙納悶隻撓頭:“不是,有他們這麼做父母的嗎?求學都能變成求酒,這真是離譜。”
皇甫僧念道:“這隻是個例。其實崔叔叔自身才華橫溢,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隻不過他生性放蕩不羈,且又十分好酒,疏於對孤兒的管教,以至於孤兒不思學習,成天在外麵玩鬨。”
陶莫也道:“難怪,小人方才也納悶,這堂堂博陵崔氏,竟然上這來求學。”
“該死的。”
王熙鬱悶道:“要是孤兒真來咱們這裡,我非得讓他去好好調教一下他父親,真是豈有此理,這弄得我們多尷尬,原本是想著嚇唬他們,結果變成投其所好。”
皇甫僧念道:“如果真讓他們入學,咱們定會露餡的。”
王熙皺眉道:“這我還沒有想好,事已至此,隻能先用考試拖著,到時再想對策。”
......
很快,第二批家長就帶著自己的兒子上門求學了。
正如王爽所言,要論頑劣,能比得上他們四個的,還真是不多。
換而言之,就連他們四個都能夠在短時內,變得這麼優秀,畫技能夠力壓宮廷畫師,令李隆基、張嘉貞等人拍案叫絕,換成我們的兒子,那不得上天啊。
沒有比這更好的宣傳。
當然,這也離不開大環境的需求。
在武則天時期,政局非常動亂,缺乏管理,外戚貴族在外胡作非為,都沒有人管,但如今政局穩定了下來,李隆基是嚴懲這種現象,許多王公貴族,都是被子女所累。
薛茂宗、崔神道他們也都有擔憂,正好陶莫的出現,讓他們看到救命稻草。
這其實也是一種政治需求。
這人是越來越多,王熙演著演著都快喝醉了,最終逼得他們隻能在外貼公告,表示這已經影響到王熙他們的學習,到時無名學院會舉辦入學考試,你們再一塊來。
如此才令無名學院安靜下來。
......
國子監。
“蔣博士可有聽聞無名學院?”
國子祭酒武信放下茶杯來,隨口向一旁的蔣彥博問道。
蔣彥博點點頭道:“略有耳聞。據說那無名學院的早習課,就是喝酒劃拳,上午釀酒,下午賣酒,在老夫看來,那什麼無名先生,更像似一個江湖術士啊。”
武信道:“可是我聽聞國子監很多學生都想去無名學院。”
蔣彥博不以為意道:“都是一些頑劣學生。”
“蔣博士切勿大意。”
武信道:“要隻是那些頑劣子弟想去,那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他們的父母也非常支持。”
蔣彥博聽得眉頭一皺。
武信又接著道:“這裡麵祁國公可是厥功至偉,到處吹噓無名先生多麼厲害,甚至還說是國子監誤人子弟,以至於朝中許多官員都信了他的話。
我聽說就連張九齡都信了他的話,還在大庭廣眾下說這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言外之意,就是說國子監不如無名學院。”
“豈有此理。”
蔣彥博聽罷,惱怒道:“那大字不識的匹夫分明就是在報複。”
武信點點頭道:“我也是這般認為的,但我身為國子祭酒,決不能任由他們誹謗國子監。”
蔣彥博聽後,問道:“不知武祭酒有何想法?”
武信道:“既然他們認為我們是在誤人子弟,不想待在這裡,那我們就如他們所願,讓他們離開國子監,我們主動開除他們,也好過被他們開除。”
蔣彥博點點頭道:“理應如此。”但旋即又補充道:“不但如此,我們還得給他們一些教訓。”
......
他們卻不知,那無名學院根本就不想
出這風頭,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
那釀造出來的新酒,至今都還沒有賣出去,還送出去三壇。
王熙對此也非常焦慮,如今他們的費用已經所剩無幾啊!
什麼考試,都得往後稍稍,先把賣酒的事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