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聽了這話,就抬頭看向蕭老夫人,語氣之中似有些不解。
玉姣也心疼地看向蕭寧遠。
老夫人剛才說,若是蕭寧遠有個三長兩短……這話聽著像是未雨綢繆,可是如今說起來,怎麼就感覺不到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心和愛護?
旁的母親都怕一語成讖,不敢說不吉利的話。
但蕭老夫人這,好像沒有這個忌諱。
見蕭寧遠不說話。
蕭老夫人又道:“那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等著靈秀有孕,便先把寧軒立為世子,咱們蕭家也算是有一脈,可以綿延下去。”
蕭寧軒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就帶起了歡喜的神色。
他甚至挑釁一樣的看向蕭寧遠。
就算是蕭寧遠如今是侯爺又如何?往後,這侯府還不是他的?
玉姣悄悄地看了蕭寧遠一眼。
隻見蕭寧遠麵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來,好像根本就不關心蕭老夫人說了什麼一樣。
但玉姣卻莫名的,覺得蕭寧遠的身上有一股子悲涼的氣息。
昔日,若非才十幾歲的蕭寧遠立下戰功,撐住蕭家。
且不說,這蕭家還有沒有如今的爵位,便說當初……在老伯爺戰敗的時候,蕭家怕是已經被問罪流放了!
如今的蕭家,可以說是蕭寧遠一手撐起來的。
他獨自一個人,屍山血海的走來,換來蕭家榮光。
然後呢?
蕭老夫人卻要將從小被捧在手心上的酒囊飯袋,抬上這世子之位。
蕭寧遠就算是麵色不顯,但心中……應該也是有所難過的吧?
蕭寧遠最終沒說同意這件事,也沒說拒絕這件事,隻是起身道:“這茶也喝了,我便先去校場了。”
蕭寧遠起身的時候,便看向玉姣道:“姣姣,你也回吧。”
玉姣微微點頭,連忙起身。
蕭寧遠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走的時候把她帶著……她可不想留在這,看蕭老夫人的臉色。
出了慈心院。
玉姣便喊住了蕭寧遠:“主君……”
蕭寧遠的腳步微微一頓,看向玉姣,溫聲道:“怎麼了?”
玉姣本來是憂心蕭寧遠的,可是抬頭看去,蕭寧遠好似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她安慰的話便也說不出口。
於是玉姣莞爾一笑:“主君,晚上早些回來!我們一起用膳!”
蕭寧遠唇角帶起了一絲笑容:“好。”
玉姣目送蕭寧遠離開。
薛玉容從後麵趕了上來,對著玉姣說道:“剛才那件事,你怎麼看?”
玉姣抬腳往攬月院的方向走去。
薛玉容跟了上來,又問:“你是聾了嗎?沒聽到我說話嗎?”
玉姣瞥了薛玉容一眼:“沒聾,隻是我能有什麼看法?”
“你就不生氣?我真真是沒想到!那葉靈秀嫁給主君的美夢沒成真,竟還能母憑子貴!這真讓她懷上孩子,以後……這侯府後宅,還哪裡有你我二人的位置?”薛玉容氣憤不已。
她一直放著侯府後宅,有人生下子嗣,越到她的前頭去。
沒想到,千防萬防,竟然沒想到,蕭老夫人從盼著大兒子有子嗣,變成了盼著二兒子有子嗣了!
“老夫人也太偏心葉靈秀了!”薛玉容黑著臉補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