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看著蕭寧遠,有些心疼:“主君剛剛從外麵回來,應該很疲累吧?”
“不如主君先去休息……”
玉姣的話還沒說完,蕭寧遠已經拉住玉姣的手腕,帶著玉姣往外走去。
玉姣看著蕭寧遠拉住自己的地方,唇角忍不住地微微揚起,接著,她的手微微一動,從蕭寧遠抓著她的手腕,變成了十指交錯。
等著上了馬車。
蕭寧遠就雙目微閉養神。
看得出來,蕭寧遠有些疲累。
蕭寧遠不隻要掌管西郊大營,還要掌管大梁朝的外務邦交,等一切事宜。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諸如剿匪、平叛之類的雜務,就算是蕭寧遠不親去,蕭寧遠也要負責這些事情。
大梁的百姓,私下都說,大梁不可一日無蕭郎。
否則,這大梁,未必有如今的安居樂業。
事實上,如今的朝廷,已經存在許多問題,否則這天子腳下,汴京城內,又怎麼可能有破廟乞兒的存在?
玉姣看著那麵容疲倦的蕭寧遠,有些癡了。
這個男人。
她從最開始,是被迫接近,到後來,是有目的的接近,想將這蕭寧遠,當成自己往上爬的工具。
後來,侯府後宅鉤心鬥角,她被推著,不得不往上爬,不得不往上走,也不得不去百般討好蕭寧遠。
她從前可以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從來沒有對這蕭寧遠有半點真心。
但最近蕭寧遠做的這些事情。
從遣散妾室,再到真心托付,竟讓她的心中生出了幾分愧對來。
她覺得,倒是自己有些配不上蕭寧遠的真心了。
或者是說,她自己也忍不住的……開始憐惜,心疼這個男人。
她知道,這種感覺很不對,這違背她的初心,她早就暗自在心中立下過誓言,絕對不會沉於情愛。
情愛美好,但真心瞬息可變。
她不想今日品得甜蜜,明日變成入口的砒霜。
可人若是可以管住自己的心,那便不是人了。
玉姣也是一個人。
蕭寧遠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中。
而且蕭寧遠這個人,身上也並非沒有閃光點的,他英俊、沉穩、內斂,對玉姣的時候,又有尋常時候沒有的溫柔。
從前他最大的弊端,便是後宅女子多。
可如今,他為了玉姣,已經遣散這些人了。
院中隻剩下了薛玉容和季小娘,但蕭寧遠也沒有再去過旁人的院子裡麵了。
蕭寧遠一邊嘴上說著真心,一邊用實際行動展示著對玉姣的偏愛,換做任何一個旁的女子,怕是早就沉溺其中了。
玉姣如今尚且,還能殘餘一分理智,已經實屬難得。
蕭寧遠發現玉姣在看自己,就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一個瑩潤如秋水,一個浩瀚如深海。
一個平靜,一個波瀾壯闊。
兩個人之間,仿若被宿命牽引著一樣,就這樣凝視著彼此。
良久,馬車顛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