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和蕭寧遠同時回過神來。
蕭寧遠注意到,玉姣的臉有些微微泛紅,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玉姣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讓自己那越發躁動難以控製的心安定下來,正色道:“主君,到地方了。”
說著玉姣就先一步,彎腰出了馬車。
等著玉姣往馬車下跳的時候,蕭寧遠已經從玉姣的身後出來,用手攬住了玉姣纖細的腰肢,帶著玉姣往下。
玉姣穩穩地落地,轉身看了蕭寧遠一眼,輕聲道:“謝謝主君。”
蕭寧遠含笑道:“怎麼和我還這麼客氣!”
說著蕭寧遠就拉著玉姣的手,往永昌侯府之中走。
在這永昌侯府,蕭寧遠毫不掩飾自己對玉姣的偏愛,甚至更想彰顯他對玉姣的看重。
他知道,玉姣因為出身不好,在這永昌侯府吃過不少委屈,從前永昌侯府的人也輕視玉姣。
如今他便是故意用自己的身份,為玉姣撐場子。
玉姣察覺到蕭寧遠細心的舉動,心中又有些動容。
為了方便照顧薛琅,柳氏便將薛琅安置在流雲院養傷。
玉姣從丫鬟那知道薛琅在何處後,就直接去了流雲院,也在那,瞧見了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薛琅。
“琅兒!”玉姣看向薛琅的時候,連忙快步往前走去。
薛琅在小廝的攙扶下,微微起身,靠在床頭看向玉姣:“阿姐,你怎麼回來了?”
玉姣看向薛琅,皺眉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受傷了?”
薛琅左右看了看,見蕭寧遠在這,目光微微閃爍:“就是和薛庚起了爭執……他不小心失手傷了我。”
也就在此時。
永昌侯聽說蕭寧遠來了,於是就差人來請蕭寧遠去亭子之中飲茶。
蕭寧遠見玉姣和薛琅姐弟兩個人說話,便主動回避開,跟著小廝去尋永昌侯了。
等著屋中隻有自己人了。
玉姣這才沉著臉看著薛琅,問道:“說實話!”
薛琅這才抿唇把事情說了。
說完,薛琅不敢去看玉姣的神色,小聲補充了一句:“阿姐,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是那薛庚欺人太甚了,我若是不給他點教訓,他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玉姣看著薛琅,有一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覺。
眼前的小少年,已經長大了。
他不是從前那個,一味隻被欺負,不知道還手的人了。
玉姣也不希望自家弟弟是個誰都可以欺負的單純之人,可……當她發現,弟弟也會用手段的時候,她的心中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覺得,自己這個當姐姐的,做得很不合格。
沒有保護好薛琅,才會讓薛琅小小年紀,便少年早成。
旁人就的孩子,這個年紀,怎麼可能有如此心機?
“阿姐,你是不是想罵我?”薛琅有些忐忑。
玉姣伸出手來,幫著薛琅整理了一下發冠,輕聲道:“阿姐不罰你。”
她倒也沒什麼資格去責罰薛琅,因為這樣的手段,她自己也不是沒用過,甚至不隻一次。
被命運踩在泥沼之中的人,若是想爬起來,怎麼可能做到衣裙潔白如新,不然泥汙?
她是這樣,薛琅也是這樣。
但玉姣還是斟酌著語言,說了一句:“隻不過,下次不要用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了。”
“阿姐會心疼,娘親也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