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欽也不想皇後在這裡問東問西的,直接道:“皇後,洲兒剛吃了藥睡下,若是關心,等下一回再來問。”
他也沒有心情,本來今日的安排的娛樂活動,也都不能用了,又撞上四皇子這事,他越發的沒有心情了。
皇後的臉上有點訕訕的,不過一瞬間,皇後就調整好了,道:“既然如此,陛下在這裡多陪陪惠妃跟四皇子,臣妾就先回去了。”
知道跟看到是兩回事,皇後的心裡在泣血,當年泊兒生病的時候,陛下也是這樣嗎?
那個時候陛下在做什麼呢?
皇後欠欠身,跟宗欽行禮後,就扶著緋玉的手離開了。
住隔壁寶慈殿的薑晗,早就知道了消息,隻是她還沒有去。
這樣出事的時候,人家是越需要時間自己處理,你過去有時候就是添亂。
不過清蘭打聽到消息,說是四皇子折了手,又聽見說容嬪是哭著帶四公主離開的,回去又要禁足兩個月。
一猜就知道,四皇子的事跟容嬪四公主有關。
清梅:“娘娘,奴婢總覺得有些事不對。”說著清梅挪了挪自己的繡墩,湊到薑晗的麵前去。
清蘭抬頭,問:“有什麼不對?”
方姑姑這個時候也端著熱奶茶進來,放在榻邊的高幾上,站在一旁聽著。
清梅看看薑晗,又看看方姑姑,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娘娘,您想,最近宮裡出事的,不是孕婦,就是孩子,這孕婦咱們暫且不提。可這皇子接連不斷的出事,不覺得奇怪嗎?”若說是巧合,也太巧合了。
方姑姑瞧著薑晗的神色,又轉過去,看著清梅,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清梅掰著手指頭,道:“娘娘、姑姑,你們瞧,今年先是鄭芳儀的三皇子出事,以後隻能做一個閒散的王爺。這接著就是四皇子,若是巧合,這樣的巧合也太多了些。”
四皇子看著是沒有什麼大事,可這事情確實是發生了。
方姑姑問:“還有嗎?”這丫頭難得動一回腦子。
清梅搖搖頭,“暫時隻想到這些。”
清蘭都有些刮目相看了,她以為清梅整日就跟著一起吃吃喝喝,泡在廚房裡了。
方姑姑這才說道:“這些事,娘娘早就吩咐我去盯著了。”這麼明顯的事,在這宮裡有過一段時間的,哪個看不出來。
隻是大家看破不說破,這樣的事,跟娘娘也沒多大的關係,唯一的就是要防止有人陷害。
清梅歎氣,她還以為她聰明了一回。
清蘭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如今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清梅之前可是一門心思的在廚房裡,跟著廚娘們都混成姐妹了。
清梅不太需要這樣的安慰。
薑晗倒了一杯奶茶,看著清梅幾人,“有進步,屋裡的匣子裡有銀餜子,你們一人拿一個去。”
還是要多鼓勵。
方姑姑看她們一眼,啐道:“還不謝謝娘娘!”也是要到冬至,娘娘這也是想著叫她們手裡多一些銀錢,好過一個節。
清梅清蘭忙起身行禮,又高高興興的進了屋裡去。
“清竹她們的也彆忘了。”薑晗道。
方姑姑看著薑晗,想著最近的事道:“娘娘還是早做準備,奴婢雖然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但是總有感覺,並非會停止。”
唯一沒有出任何意外的隻有大皇子。
原本方姑姑就有些懷疑,又聽著娘娘說,這最後得利的人,必定是有所算計。
而且她也是第一回知道,原來康嬪竟然是曾經昭旻公主的貼身宮女。
昭旻公主可是被陛下追封為鎮國長公主,是陛下唯一追封的公主。
而且莊嬪的重出,方姑姑也不覺得是巧合。
又想起之前淑妃說的話,莊嬪是先太子的舊人。
陛下的後宮也是極為複雜的了。
薑晗也有預感,覺得這冬天,並不會平靜的度過,總是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姑姑多費心,寶慈殿就交給姑姑了。外邊的事,我們不能預測,隻能防備。”薑晗根本不能真的看清楚宮裡的情形。
她有時候覺得宗欽是個極其複雜的人,皇後的態度也時常變化。
這宮裡看似有陣營,可是又是四分五裂的,一切都感覺全部在宗欽的控製之下,她們是照著既定軌跡行走的木偶。
方姑姑連忙保證,“奴婢定會多多用心。”她可是指著在寶慈殿裡養老的,這肯定是事事上心。
-
宗欽在福寧殿裡陪了沈惠妃好幾日,等四皇子習慣了自己手上有夾板之後,才沒有再過來。
這樣一對比,鄭芳儀不知道哭了多少場,之前三皇子生病,陛下可是隻過來看了兩眼,根本沒有陪過三皇子。
都是陛下的兒子,分三六九等的,鄭芳儀心裡難受得很。
宮人勸了又勸,最後看著鄭芳儀哭紅了眼睛。
陛下這人愛憎分明,這個態度,明顯就是不重視三皇子。
皇後那邊也是對宗欽的態度,有些猜疑,他這般不想讓德音生下孩子,難不成是已經又了打算。
這樣一想,皇後的心也越發的寒冷,如數九寒天一般。
緋玉看著皇後,小心的說道:“娘娘,您可彆再多想了,這身體好不容有了起色,可彆又回去了。”
皇後靠在枕頭上,神色失落,嗓音喑啞,“我知道了。”也許她應該做好打算。
她等了好久也不見陛下說起大公主的婚事,可又不能真的去問,害怕宗欽一下就一錘定音了。
“緋玉,你去請了賢妃過來,就說我請她吃茶賞花。”皇後道。
她還是要先試探一下薑晗的態度,然後再琢磨宗欽的想法。
時隔幾月之後,薑晗又再一次收到了皇後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