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看不出來,你文化不高,這道理還一套一套的。那天我反正是受了委屈。我也就是問問,你今天不說他倆受處分的事,我還不問了。我反正是不待見孫乾事。”王鵬飛是真不爽那天孫燕的態度,在他看來那就是審犯人的態度。
“小飛啊,再過段時間你想見孫乾事也見不到了,她們兩口子主動申請調南方剿匪了,他倆的孩子才三歲,戰場上槍炮橫飛,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來。這事你就不要在其他人麵前提了,不然顯得你沒覺悟。”
“不是吧,就為了這事,兩口子都又上戰場了?我是受了委屈,但也不用處分這麼嚴重吧。”王鵬飛很是吃驚,以為是被內部處分了,就算是內部職場鬥爭失敗了,有必要那麼狠嗎,非得把人弄到戰場上去?
“你也太小瞧孫乾事兩口子的革命覺悟了,他們是純粹的革命主義戰士,犯了革命主觀主義錯誤,去戰場再立新功,洗刷自己的汙點,這不是很正常嗎?”陳小山一副你小子革命覺悟太低的表情。
“真是自己主動申請的,不是被發配了?”王鵬飛很是懷疑,革命都勝利了,還往戰場上跑,真有這樣的乾部?
“現在咱們分局人手緊缺,他們主動申請調往南方,領導還不批呢,他們打了兩次報告,領導沒辦法才批,不過他們也要再等一個月,有新人進來了才能走。”
陳小山又透露了一下小道消息,停了一下接著說:“我說,你小子要是有機會見了人家孫乾事,可不能擺臉色,革命戰士不能斤斤計較。”
“陳哥,那不能,我見了他們一定像春風般溫暖。”王鵬飛見陳小山言之鑿鑿,也就信了八分,在心裡默默說了句:“真是這樣,那我不如她們。”
“像春風般溫暖?啥意思?”
“說話客氣,笑臉相迎唄。”
“嗬嗬,對對,像春風般溫暖,哎呀,有文化說話就是好聽。。。”
第二天上午,陳小山帶著王鵬飛坐了公共汽車,看著路邊到處刷著“打倒美帝國主義”,“隻有社會主義才能救華夏”,“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等充滿時代特色的標語,王鵬飛本想著多坐幾趟車,圍著京城轉一圈。
但這年代的公共汽車不好坐,人多味大,車子減震不好太顛簸,總之體驗感太差。他才坐了一個多小時,就在半路嚷著受不了,二人找了個站點下車了。
中午二人找了家飯館,點了兩個硬菜,大吃了一頓。下午他也就沒有再坐公交車了,他讓陳小山帶他去商店,花了157塊4毛2買了輛大國防自行車,又花了點錢配了車燈,雨衣。
這時候國家還沒有實行票證製度,自行車之類的工業品有錢就能買。去公安局蓋章上牌有陳小山在,都是熟門熟路,根本不費事。
有了自行車,王鵬飛就放飛了,讓陳小山載著他到處亂逛。此時大街行走的群眾,大多是穿著灰、藍色工人服,偶爾有一些綠軍裝的戰士走過,人們臉上大多洋溢著笑容,似乎生活充滿了激情與熱愛。
中途陳小山想讓王鵬飛騎一下自行車,二人換著休息一下。但王鵬飛還沒有完全適應好升級帶來的力量提升,怕把自行車弄壞了,隻得跟陳小山說自己騎不好,技術不行,還不能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