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見三光頭抱拳拱手的,說的話也比較客氣,不好再板著臉孔了,便鬆開了捏住“牯牛”的右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也對他抱抱拳說:“三哥,前段時間我確實工作很忙,所以鄒所長幾次約我吃法都沒時間。這樣吧,再過兩三天,等我把走訪慰問貧困戶的事情忙完了,我請你和鄒所長一起喝酒。”
三光頭趕緊答應下來,見牯牛還站在伍良民麵前,雙眼瞪視著陸濤,滿臉都是不服氣的表情,忙喝道:“牯牛,把刀子放下。今天看陸科長的麵子,我們先放過良拐子,讓他慢慢籌錢還賬。”
隨後,他把陸濤拉到外麵,低聲問:“陸科長,你跟伍良民到底是什麼關係?是親戚還是朋友?如果你跟他關係特彆好,準備保他,這個麵子我必須給,到時候你當著他的麵給我提個解決方案,我一定答應你,哪怕你說不用還我錢了,也沒關係,就當我那幾萬塊錢本金在賭場輸掉了。再退一步講,我損失了幾萬塊錢,但能夠交到你這樣一位好朋友,也是非常值得的,對不對?”
陸濤沒想到他如此講義氣,這才相信鄒向紅對他的評價確實是比較中肯的,笑了笑說:“三哥,我和伍良民既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今天我就是陪黃鎮長過來給他送慰問金的。剛剛看你們好像真的要切掉伍良民的一隻手指,所以出來勸一勸,並不是我要保他。”
三光頭也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弟,其實我們就是嚇唬他的,哪敢真的切他的手指啊!我剛剛跟你說我不到四十歲有二十年在坐牢,其實也是在吹牛皮,以為你也是道上的,所以想抬抬坐牢的‘資曆’嚇嚇你,實際上我隻在二十歲的時候因為打架鬥毆坐過三年牢。不過,我說我們討債‘要麼見錢,要麼見血’,這倒是真的,剛剛如果你不勸阻,牯牛可能會在伍良民手指上切一道口子,或者打他一頓。對付這種無賴,隻能用這種手段。”
陸濤點點頭說:“我明白,今天你們就給我個麵子,放過伍良民算了,等下我還要找他問一個重要問題。過了今天以後,你們最好隔三四天就來逼他一次,讓他不得安生,隻能去想辦法賺錢還債,不過你們還是不要真的搞傷了他,那樣對你們反而不利。”
三光頭見陸濤慫恿他們隔幾天就去逼伍良民一次,有點詫異地問:“老弟,良拐子是不是得罪過你?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一定給你出氣。”
陸濤笑著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他。不過,以後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但他不一定會答應幫忙。你們逼一逼他,逼得他走投無路了,到時候我再出麵給他解決問題,或許可以讓他答應幫我。”
三光頭這才明白他的用意,也不追問他到底有什麼事要伍良民幫忙,點點頭說:“行,我按你的要求辦。”
兩個人商量妥當後,回到臥室裡。三光頭瞪了一眼仍在簌簌發抖的伍良民,喝道:“良拐子,今天看在陸科長的麵子上,我寬限你幾天,讓你去籌錢,四天後我們再過來。到時候如果你還沒有籌到錢,可就彆怪我們不留情麵了。”
說完這段話,他又對陸濤拱拱手說:“陸科長,我們先告辭,過幾天等你忙完,再請你和鄒所長喝酒。”
陸濤笑道:“三哥,伍良民反正已經欠你這麼多錢了,也不在乎幾百塊錢,要不請你把鎮裡發給他的八百元慰問金還給他吧!看他這樣子,估計確實是沒錢吃飯了,萬一把他餓死了,對你們這些債主來說不是好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