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柳雙燕和柳飛燕聞聲,倉皇回頭,看著山頂,瞬間淚流滿麵,想要轉身往山上衝。
柳洪或許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可是,許多事情也都是柳洪逼不得已而為之,他已經力所能及的把他作為一個父親所能做到的一切給了她們兩個,尤其是此刻,甚至豁出去性命,要給她們爭取一條活路。
在這一切種種麵前,過往的一切,都已被放下,擺在麵前的,隻有親情。
“走!這是他給我們爭取的機會!如果我們現在回去,他的所有犧牲都白費了!”陸濤抬起手,用力抓住了柳雙燕和柳飛燕的胳膊,拖著她們兩個,向山下趕去。
窸窸窣窣……
但就在這時,沿著周圍的灌木叢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刻,一群手上持著西瓜刀,胳膊上刺龍畫虎的壯漢衝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看著陸濤、柳雙燕和柳飛燕,將他們圍了起來。
羅秋山真夠謹慎的,雙保險啊這是!
陸濤看著這一幕,眼角抽搐了一下,旋即默默捏緊了拳頭,握緊了軍刺,向柳雙燕和柳飛燕沉聲道:“等我拖住他們,你們兩個儘快往山下跑,記住,直接開車去警局自首!去找周友良周局長和紀委的謝本竹謝書記!”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領頭的混混冷笑一聲,西瓜刀的刀背在掌心磕了磕,嘴角滿是玩味嘲弄的冷笑。
陸濤冷笑一聲,環視四周,帶著威脅的語調,冷聲說:“我不知道羅秋山給你們許諾了什麼,可是,有件事我要跟你們說清楚,我是縣稽查局的局長陸濤,官麵上的人物,我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全都要從重判處!我勸你們一句,做事情之前,先把後果想清楚!”
一聲落下,那群混混的神情立刻變得複雜起來,麵麵相覷。
羅秋山隻讓他們來收拾人,沒告訴過他們,要收拾的竟然是官麵上的人,而且還是個局長。
雖然說,不知道這個局長的含金量到底怎麼樣,可是聽起來真的是挺唬人的。
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隻怕到時候就要從嚴從重處理,本年三年起步的,要變成五年起步!
“想清楚!行差踏錯,那就沒有回寰的餘地了!”
陸濤見自己的話收到了效果,立刻目光凜然,環視四周,向眾人繼續沉聲威脅。
“大家彆被他嚇住,這地方是荒山野嶺,就算弄死了他,隻要大家都不說,誰知道!”領頭的混混見勢不妙,急忙轉頭看著眾人,大聲呼喝道。
一聲落下,眾人立刻神情微變。
的確,這地方山高林密,弄死個把人,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就算以後有人發現陸濤的屍體,估計那時候屍體也都爛了,什麼都發現不了。
“嗬嗬,沒人知道嗎?你們上麵的人會不知道?他真的放心你們這些小嘍囉會守口如瓶嗎?會覺得你們這些小嘍囉不會借機敲詐他一筆嗎?一群亡命之徒,說不定還欠著一屁股的爛賬,你們讓他們拿什麼去信任你們?”陸濤不屑的笑了笑,繼續說:“今天,你們滅我的口,明天,彆人滅你們的口!你們以為能瀟灑過日子,做夢去吧!”
他大致了解羅秋山的老底,這家夥以前開過地下賭場。
就陸濤所想,羅秋山糾結起來的這些人,估計除了昔日地下賭場的打手之外,還有一部分應該是欠了他一屁股債,早就輸紅了眼,為了賭資拋妻棄子,什麼醃臢事都敢去做的賭徒。
這些家夥,做事情的確是不要命,可同樣的,也都是隱患。
尤其是賭徒們,他估摸著羅秋山給出的許諾是過去的債務一筆勾銷,甚至還會再給他們一筆小錢,拿來消費,但這些家夥大概率會把這些錢拿出去賭掉,而到時候一旦沒錢了,這些家夥會怎麼辦?既然捏著羅秋山的把柄,那肯定是再找羅秋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