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到天上居,發現洪掌櫃也在。
跟齊副掌櫃一樣,洪掌櫃的雙眼也全是血絲。
見到陳浪後,洪掌櫃停止了跟齊副掌櫃的交流,帶著陳浪來到了二樓的書房。
“陳兄弟,我接到飛鴿傳書,說豆腐秘方泄露,於是連夜從臨水趕了回來。”關上書房門後,洪掌櫃主動解釋了自己出現的原因:“到底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陳浪把前因後果說了,還把兩間糧鋪不賣黃豆的事情,也一並告訴給了洪掌櫃。
洪掌櫃聽完後,非常生氣。
但不是生陳浪的氣,而是生齊副掌櫃的氣。
“他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原本對他給予厚望,卻沒想到麵對危機,應對能力差成這樣。”
“不想著解決麻煩,反倒是想壓低收貨價。”
“真是枉費了我這些年傾注在他身上的心血。”
陳浪道:“洪掌櫃莫要生氣,齊副掌櫃的反應在我看來挺正常的。”
“畢竟細追究起來,問題是出在我這裡。”
洪掌櫃道:“陳公子也不必太過自責,這種事情怎麼說呢……早晚都會發生吧。”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一個窮人忽然有了個金元寶,不被搶才是怪事兒。”
“說起來我也有點問題,應該早些提醒你的。”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應該想的是如何解決他。”
陳浪道:“洪掌櫃,豆腐的收購價,降到三十文一斤吧。”
洪掌櫃搖了搖頭:“陳公子,要是沒有你,南河縣的天上居能不能保住都兩說,這個節骨眼上我壓低你的供貨價,我算個人嗎?”
“而且你莫要忘了,在總店你做的那幾道菜,足夠讓我狠狠壓製醉仙居。”
“彆以為掌握了豆腐就可以跟老夫打擂台,他們還不夠資格!”
陳浪道:“主要是供貨量會降低,收購價格還是原來那個,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洪掌櫃擺了擺手,很霸氣的說道:“陳公子,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去,老夫當了這麼多年掌櫃,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這點事兒,小意思。”
“倒是陳公子你,要如何應對這次的危機?”
“你一個童生,得罪了廩生,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人家在隻是對你的買賣動手,萬一哪天心情不好,對你的功名下手,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陳浪沉吟道:“我想繼續考學。”
“隻要能考上秀才,就不用太怕他們。”
洪掌櫃眨巴眨巴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陳浪眼神堅定不似撒謊,立刻說道:“陳公子,縣試隻有十幾天了,你這時候說要考學……”
“就算陳公子你學富五車,可以輕鬆拿捏考試。問題是,你怎麼獲得考學資格?”
“按照我朝的規矩,童生考學,要麼三個秀才、要麼一個廩生作保,否則無法參與考試。”
“你現在得罪了一個廩生,縣城其他的秀才,怕是不敢給你作保。”
“而其他的廩生,礙於同窗之誼,多半也不會理睬你。”
陳浪道:“他們不給我作保,我自己給自己作保。”
洪掌櫃皺眉:“此話何解?”
陳浪道:“縣試之前,不是有一場小規模的詩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