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滿腔鋼鐵化作繞指柔。
閬十七端著藥碗進來,看到的便是一貫裡嚴肅的聞俠客臉上的無儘柔意,他微微怔了怔。
聞俠客看到他,所有記憶回籠,乾白的嘴唇動了動,幾乎沒能發出聲音,“有勞。”
簡單兩個字,含義無比鄭重。
大恩不言謝。
對上他的目光,閬十七倒是笑了笑。
他把藥碗放到一旁,張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睡熟的小姑娘,打算把她安放在一旁的軟榻上。
不料小姑娘正睡得迷糊,熱源一來,便抓住他的衣襟不放手了。
一顆小腦袋不安的在他懷裡拱了拱,尋到舒適的姿勢後,還輕輕蹭了蹭。
閬十七放下後撤離的動作無法施展了。
小姑娘身體的生父還在一旁看著呢。
瞥見聞俠客比自己還要著急的目光,閬十七狠下心腸,捉住她攥得緊緊的小手,輕手輕腳的掰開她的五指。
小姑娘突然嬰嚀一聲,小巧的唇角微微一撅,眉間生出幾分不滿來,纖長的睫毛微微戰栗著,隨即睜開了猶如林中麋鹿一般濕漉漉又迷蒙蒙的一雙眼。
閬十七被這一看看得直擊心臟。
他的失神聞俠客自然看在眼裡,看著千年郎不自然滾動的喉結,聞俠客心裡一咯噔。
一些不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我不要你做徒弟,你把女兒嫁給我便好。
這幾天他昏迷著,但是偶爾還是迷迷糊糊有點感覺,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僅救了他的性命,這幾天更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可是……
那是他的寶貝阿嬌啊!
聞俠客頓時氣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