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沙發扶手,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定睛一看,一個半人高的陶泥娃娃就‘趴’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他。
白在江:“……”
啊,瞬間清醒了,頭也不疼了。
……
早晨七點半,白在江拿著洗漱籃去廣場上的衛生間洗漱。
盥洗室的洗手台隻有冷水,秋天這個季節就顯得分外沒有人情味。
於是白在江洗臉洗得很迅速,用毛巾擦臉的時候感覺有人進來了。
他轉頭看了一下。
對方也拎著洗漱籃,而且難得領口和頭發都是亂的。
“睡得不好嗎?”一開口,白在江才發現自己嗓子很啞。
唐欽正在擠牙膏,聞言瞥了他一眼。
“昨晚為了照顧某個酒品不良的人所以睡得很晚,而且白先生更像沒睡好的那個。”
白在江捉著毛巾一角,擦臉的動作又持續了幾秒。
“昨天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不然是鬼?”唐欽反問他。
那當然不能是,但他醒來真的感覺有點見鬼。
“那你是故意把我放在沙發上的嗎?”
唐欽已經打濕了牙刷,刷牙之前回了他的話:“你屋子裡要是連沙發也沒有,我就得‘故意’把你放地上了。”
白在江“哦”了一聲,沉默一秒後解釋:“我的安全屋確實沒床,但有一個很厚的墊子,屋裡空間太小,所以我白天都是把它收起來。”
“嗯。”唐欽從嗓子裡發出聲音,微垂著眼刷牙,整個人懶洋洋的,似乎沒睡夠。
白在江洗漱完了也不走,就立在唐欽身邊,感覺再擦臉就要破皮了,所以乾脆把毛巾打濕又洗了一遍。
“而且那些人偶有點慎得慌,我晚上都不敢睡在人偶多的地方。”
白在江擰著毛巾上的水,向唐欽描述著:“不知道是不是製作時間有點久還是常年荒廢的原因,那些人偶幾乎都掉色掉漆,有的可能是被雨水腐蝕過潮氣過大,露出來的陶泥原色發黴了,看著讓人不舒服。”
其實說發黴也不準確,白在江時常覺得那些黴斑有點像血液氧化的樣子,但聞起來又隻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和增塑劑軟化劑那些添加劑的味道。
而且那些人偶都是畫了眼睛的,被它們盯著真的很詭異,讓白在江恨不得買點魯米諾試劑來用,可惜平板的商品區裡買不到這種東西。
“那要不你和我換換?”唐欽吐出漱口水,用水擦了擦嘴角的泡沫,“鬼屋應該不會有那些讓你害怕的東西,都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都是假的?”
“我挨個觸發看了一遍,沒什麼意思,不恐怖。”
“……”
“我不是害怕,就是感覺不舒服。”白在江笑了笑,“但多謝你的好意了,我還是安靜待著吧。”
聊天夠久了,他拿起洗漱籃準備離開,卻被人拽住。
白在江低頭看了看,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他的籃子提手。
“乾嘛?”白在江沒有用力,就這麼拉著屬於自己的籃子和唐欽對峙,“你也要搶我的東西嗎?”
重音放在了‘我’,含著笑,調侃意味不淺。
唐欽正在用另一隻手擦臉上的水漬,聞言笑了一下,然後手指勾上去三根,微微用力,把白在江連籃子帶人拽回來。
白在江沒有放手,於是在靠近後被唐欽順著籃子摸過來握住了手指。
唐欽隔著他手背,提起籃子重新放在洗漱台上。
接著手沒離開,還換了更有侵略性的姿勢按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