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疼與不疼,隻是被人操縱的呢?
……
心外的手術持續時間都挺長,季善結束手術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
季善筋疲力竭,甚至連午飯都不想吃,隻想回辦公室趴一會兒。
“季醫生。”成雅過來攔住她。
季善頓足,“嗯?”
“你辦公室有位病人,等了很久了,請出去,也不走。”
季善是病人,季善也不能推遲,加快腳下的步伐。誰知,推開門,就被蓐住了頭發,“你還我丈夫命,你這個惡心人的魔鬼!”女聲尖銳刺耳。
成雅跟在季善身後,見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睛。她工作才幾天而已,就這麼碰上醫鬨了?
連忙給保衛科打了電話,誰知,手滑,按錯了號碼,竟然不小心給溫崢嶸打了電話。說起溫崢嶸,成雅就覺得倒黴,前幾天她不小心追尾了一輛車,誰知道竟然是溫崢嶸的,資本家獅子大開口,竟然要她賠償七十萬。
“成小姐攢夠錢了?”
聽到對方痞氣的聲音,成雅雖是一愣,還是匆匆忙忙道,“溫先生,醫院來了醫鬨的,現在正在跟季醫生糾纏,你能……”
“嘟嘟——”
成雅將手機從耳畔拿下來,一看,真的是掛斷了。醫鬨的女人動作大了不少,成雅不敢推遲,再次拿起手機,給保衛科打電話。
交代好,成雅衝上去,試圖將鬨事的女人和季善分開。但那個鬨事的人鉚足了勁兒,竟然一把就把她推開了。
季善的頭發被扯得生疼,她自從回來臨城,所有的手術裡,就沒有一起是出事的,這個鬨事的人,是認錯了人,還是彆有用心?
季善的溫和,向來隻是留給親人愛人,旁人就彆想讓她受半點的委屈。
她一把抓住桌子上的剪刀,又穩穩地攥住那個人的手,“放手!”
“你這個無良的魔鬼,你還我丈夫的命!”
非但沒有鬆手,反而越抓越緊。
季善一咬牙,手高高地撩起,剪刀沿著被女人抓住的部分向上幾毫米,哢嚓一聲,將那嘬頭發剪掉。旋而,她迅速脫身。
窗戶開著,窗外的風拂進來,吹亂了季善的頭發,被她淩厲地剪掉的部分雖然有些淩亂,卻顯得有種淩亂美。
站在一旁的成雅先是震驚地長大了嘴,接著,眼睛裡布滿了欽佩。
鬨事的女人也被季善這個動作嚇壞了,在季善一步步靠前逼近她時,她步步後退,“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季善用力扣住女人的胳膊,“誰指使你來的?”
女人被季善抓得生疼,她尖叫,“救命啊,無良醫生動手打人了啊。”
“閉嘴!”季善被吵得頭疼,她攥住女人的手腕,嗤聲,“不說是嗎?”季善一邊抓著女人的手,一邊偏頭去拿手機準備報警,誰知,就在她扭頭的幾分鐘裡,被她抓住的女人忽然爆發出一道尖銳的痛呼聲。
季善立馬看過去,女人的手上,有鮮血往下流。
瞳孔鎖緊,季善不敢置信地望著女人身後的人。
陳然冉手裡握著花瓶,她的臉上發白,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看到女人頭上的血,她像是受到了極其大的驚嚇,不斷搖頭,“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季善眉頭一緊,立即看了成雅一眼,成雅忙說,“我馬上聯係外科。”
女人瞪大眼睛,倒在沙發上。
陳然冉眼神怯懦,她一邊哭,一邊抓住季善的手腕,“表嫂,我……我不是故意的,這個人,這個人手裡有刀子,我看她想捅你、”她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如驚慌失落的孤鳥。
季善低頭看了一眼,果真看到女人手裡握著一把水果刀。
心,不禁提了起來。
她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個女人的事兒?
“小小!”這時,溫崢嶸抵達了季善的辦公室,看到辦公室裡的淩亂,他神色肅穆,當即上上下下地打量季善,確定人沒事,他才鬆了口氣,“怎麼回事?”
季善臉色泛白,同溫崢嶸搖搖頭,“小舅舅,我沒事的。”
成雅聯係了外科的人,並且安排了人提著擔架過來,將女人抬走。
看到溫崢嶸,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壓根不想讓溫崢嶸看到。
人是在她辦公室出事的,季善必須跟進。
她安慰了陳然冉,“我馬上回來,你彆怕。”對於陳然冉,季善談不上喜歡,她總是覺得陳然冉這個女孩子的眼睛裡不夠純粹,但她救了昊昊,剛才也救了她,季善不能忘恩負義,憑借主觀去臆斷。
陳然冉臉皮很緊繃,但這並不妨礙她做出楚楚可憐的表情,抓住季善的手腕,“表嫂,我在醫院住院,我媽媽還在,我想回去,不想讓我媽媽擔心,可是我剛才做了錯事。”說著,她搖頭,“不,那個女人拿了刀子,我……我是正當防衛。”
季善瞧著她害怕到發抖的樣子,心裡也非常不好意思,“彆怕,我馬上回來,一會兒送你去病房。”
說完,季善便跟溫崢嶸簡單交代兩句,匆匆出去了。
溫崢嶸眉頭幾乎能夾死一直蒼蠅,他扣住成雅的手腕,“究竟怎麼回事?”
欠債的人是不能有脾氣的,成雅趕緊跟溫崢嶸解釋,“剛才季醫生下了手術台回來,被一個醫鬨的家屬攻擊了,這位小姐幫季醫生躲過一劫,但是那名醫鬨家屬出事了,現在被送去了手術室。”
溫崢嶸瞥了眼陳然冉,眼睛裡掠過一抹審視的光。
事情,會這麼簡單?
不過,溫崢嶸暫時沒有想那麼多,季善自己一個人過去,他不放心。
提步,朝門口過去。
的確如溫崢嶸所想,事情遠遠沒有如此簡單,而且也沒有就此結束。
季善從辦公室出來,根本沒有走出走廊,因為醫院裡混進了記者。
閃光燈下,好幾個話筒抵在季善的下巴前,“季醫生,據知情人員可靠消息,你對病人家屬采取了暴力行為,導致病人家屬進了醫院。請問,這屬實嗎?”
“季醫生,為人醫者,請問你是出於什麼心思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季醫生,病人家屬是過來醫鬨的嗎?如果是,你的行為是為了殺人滅口嗎?”
這一盆盆的臟水往頭上潑,季善如果還單純地以為這是個偶然事件,就是個傻子了。
她就算想解釋,也百口莫辯,更何況,警察來了。
她沒報警的,是誰?
如果陳然冉沒打了那個女人,警察會不會還來?季善本就不是那麼容易輕信彆人的性子,更不用說前一刻的情況跟這一刻並不相同,季善的腦子在飛速地運轉。
一名警察拿出證件,勒令記者離開,隨而,站在季善麵前,“季小姐,有人報警您涉及一場故意傷害,跟我們走一趟吧。”
還有彆的警察進了她的辦公室,將陳然冉以及成雅都帶了出來。溫崢嶸眸內一片冷厲,這場戲,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環接著一環,簡直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站在季善麵前,他涼涼道,“輝子。”
準備將季善帶走的人看到溫崢嶸,眸內閃過一抹詫異,“嶸哥?”
季善知道小舅舅之前是做警察的,認識警察局的人也不稀奇。並不想讓溫崢嶸淌這一灘渾水,季善壓低聲音,“小舅舅,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話音落下,聲音清麗,倨傲冷清,“走吧。”
全程,她挺直了腰。
經過沒有走乾淨的媒體麵前,季善也半分沒有怯懦。
她行得正坐得直,何必露怯?
……周景川正在開會,星河的規矩便是開會期間不能帶入手機進會議室。
兩個團隊的全體會開過之後,周景川跟溫崢嶸還在會議室裡。
溫褚揚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他懶散地將腳抬在會議桌上,“你是不是懷疑我們團隊裡出內鬼了?”
周景川瞧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皺皺眉,“腳放下,煙滅了。”
溫褚揚瞥了他一眼,“受不了你,季善怎麼忍你這麼久的?”
雖是這麼說,他還是將腿放下來,煙頭撚滅,重複剛才的問題,“你懷疑我們團隊有內鬼?”
周景川勾著手指,骨節叩擊桌麵,“不,人是我們選出來的,不會有。”
“那你剛才在會議中的意思是什麼,為什麼改計劃?”
周景川停住手上的動作,目光一凜,“季善時常頭疼,吃得止痛藥卻是維生素。而且,她腦部中過槍,我懷疑有人在她腦部植入什麼臟東西。”
溫褚揚先是被他這話弄得皺眉,又被他臉上的狠辣嚇了一跳。
“你是說,我們早前的計劃可能通過季善,泄露了?”
周景川站起身,“不排除可能性,究竟是不是這樣,很快就會被檢驗,狐狸尾巴也早晚會露出來。”停頓幾秒,他說,“你國外是不是有位腦科朋友?”
溫崢嶸點頭,“我幫你聯係。”
周景川說了聲謝了,便出了會議室。
助理這時匆匆跑過來,臉色僵硬,“周總,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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