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端倪:我挺後悔的,看到他就惡心
從醫院出去,周景川全程都是黑著臉。
季善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說,“沒事的,我現在也不疼了。”
周景川瞥了她一眼,繃著臉不說話。
周景川生氣的樣子,季善著實招架不住,一路上,不斷地道歉,奈何人始終高冷,倨傲地不得了。
回了家,周昊在寫作業,周子謙趴在桌子上,翹著腿,目不轉睛地盯著周昊,“哥,好無聊的,你陪玩一會兒吧。”
周昊抬起頭,寵溺地拍拍他的頭,“乖一點,等哥哥寫完作業,就陪著你玩。”周子謙哼了一聲,“你這話已經說了太多次了!”
周昊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戳弄周子謙的頭,“臭小子。”然後又重新低下了頭。
季善進來後,就見到這一幕。
嘴角勾起來,她闊走兩步,越過周景川,走到兩個孩子麵前,先是鼓勵了周昊,然後拍拍周子謙的肩膀,“彆打擾哥哥寫作業。”
周子謙仰頭,“才沒有。”
“給你帶了禮物,你要不要?”季善挑起眉頭,衝周子謙眨眼。
“要。”
“我也要!”周昊把筆一放,立即起了身。
兄弟倆頓時跟著季善上了樓,季善的確買了點東西回來,不過是從非洲帶來的一些手工藝品。從箱子裡拿出來,季善跟炫寶似的都放在周景川和周昊的書桌上,“喏。”“哇!”周子謙眼睛頓時亮了,“這是什麼?
季善解釋:“這是非洲的工藝品,都是用不同顏色的細繩編織成的。”當初在非洲,季善救了一位專注於手工業的婦人,雖然語言並不通,但婦人是個善良又知恩的人,得知她有兩個孩子,並且馬上要回國,用大半個月給她編織出一套完整的手工藝品。
就是麵前的非洲動物小型版。
“小嬸嬸,這也太像了吧,我在書上看到過非洲象的,跟這個一模一樣,就是這個很小。”向來比較沉穩的周昊眼睛裡也散發出喜愛。
季善聽著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心裡說不出的開心。
周景川洗了澡換了家居服,推開側臥的門,看到母子三人和睦地相處,季善在兩個孩子中央,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老頭,看招!”周景川眯起眼睛,空中驟然落下一條軟綿綿滑溜溜的黑色‘長條’,是‘蛇’。
周景川雖然不怕這種爬行生物,可觸感實在一言難儘,臉色一沉,“時間到了,睡覺。”這話是對著兄弟倆說的,爾後,瞥了眼季善,“過來。”
周景川走後,季善跟兄弟倆聳聳肩。
周子謙也擺出一樣的姿勢,“老周頭真慫,怕蛇。”
季善噗嗤一笑,剛才周景川皺緊眉頭,肩膀微顫,連忙向後退半步的姿勢,的確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伸出手指戳了戳周子謙的頭,“老爸是要尊重的,知道沒有?”
周子謙哼了一聲,“你也慫。”說完,歎著氣跟周昊吐槽,“家裡就沒有一個人不怕老頭子的,黑勢力已經侵占了領地,哥哥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周昊無奈又寵溺,“弟弟。”
小孩子的想象力太豐富,自己就能創造出一個世界,季善笑過後,站起身,“我走了,你們兩個趕緊睡覺。”
周子謙這時扭頭盯著季善,哼了一聲,“你不陪我們睡覺嗎?”
兒子第一次表現出親昵和依賴,一瞬間,季善停住了腳。
“小男子漢不應該隨隨便便跟女孩子睡覺,不過你喊我聲媽媽,我倒是可以考慮陪你睡覺啊。”季善打趣道。
周昊在一旁溫溫和和地笑著,甚至身後戳一下周子謙,“弟弟快喊,我也很久沒跟小嬸嬸一起睡了。”
周子謙的笑臉頓時變得通紅,好一會兒,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凶巴巴說,“不要了不要了。”
口是心非。
跟他老子一樣。
季善輕笑,“行了。”她上前,把周子謙抱起來,另一手牽住周昊,“走啦,去睡覺。”
周景川躺在床上,長腿交疊,大腿上放著一份雜誌。他有輕微的近視,所以帶了眼鏡,不是金框的,就是簡單的黑邊,季善隻看了一眼,就感覺有點腿軟。
金邊是斯文敗類,黑框的是完全的禁欲。季善想,這個人大概是完全按照她的蘇點去張的。
“都帶過來乾嘛?”周景川吝嗇地瞥了兄弟倆一眼,一臉嫌棄,“都回去。”
“就不!”周子謙從季善懷裡碰下來,跑過去,跳到床上,在中間找了個位置,同周昊招手,“哥哥過來。”雖然周景川照顧這兩個孩子三年,卻從來陪著一起睡過,而且他有點潔癖,除了季善,不大喜歡彆人在他的床上鬨騰,當年允許周昊一個人睡,已經算是隱忍了,如今……
瞧著周景川臉上的嫌棄,季善雙手合十,嘴唇輕輕翕動,“求求了,求求了。”
周景川:“趕緊收拾,困。”
季善隔空飛吻他,便去了浴室。
季善不想讓兩個寶貝等,洗得挺快的。
換上睡衣,季善出了浴室。
一出去,麵前擋了一道漆黑的暗影,在燈光的照射下,季善踩在周景川的影子裡。
怔怔地抬起頭,“你不是洗澡了嗎?”
周景川嗤了一聲,“咱們的事兒,還沒完。”
季善討饒,“明天,明天再說。”周景川冷厲道,“都睡了,用不著你。跟過來。”他是真的生氣了,被子彈傷到頭部,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從來都不說。
季善知道逃不過去了,隻能跟了上去。
……
一樓客房裡,季善擺正態度,好好跟周景川解釋,“其實真的是沒事,手術很成功。以前就是下雨天,會疼,其他時間都不疼。”
見周景川表情越來越差,季善輕輕咬了咬嘴唇,去抓周景川的手,“彆生氣了,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
周景川拂開她的手,悶聲靠在床上,手臂橫在眼前。
季善被他這生悶氣的動作弄得心裡軟綿,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簡直比兒子還幼稚。
“可能真的就是一點後遺症,我問過好幾個醫生了,都說是心情影響的,也可能是最近夜班上的多了,休息不好。”
周景川閉了會眼,將手放下來,盯著季善,“你救的那個人是梁子卿?”
季善:“對啊,當時不認識他,看到人倒在血泊裡,就救了。不過後來,挺後悔的,不是個好人。”提起梁子卿,季善眉頭緊皺,幾乎是下意識的厭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就討厭。
周景川揉了揉鼻梁,漆黑的眸子裡幽深不見底,過了一會兒,他說,“我重新聯係醫生。”
撂下這幾個字,周景川抓住季善的手,把人扯在懷裡,把被子一拉,“睡覺。”
季善親親熱熱地縮在他懷裡。
主動扣住他的大手,“彆擔心,真的沒有事。”
周景川反握住她,默了一會兒,喑啞開口,“彆用你的沒事來安慰人,沒用。心情不好,閉嘴睡覺。”耳朵貼在周景川的胸口,聽到砰砰的心跳聲,季善的愛依舊在不斷地增長,她無法控製,甘願將這一心完完整整都放在周景川的身上。
……
次日清晨,季善是被醫院的電話吵醒的。
又有一樁比較大的手術,季善必須要趕緊過去。
碰上剛鍛煉回來的周景川,季善簡單給他解釋,“有手術,我先過去。”
周景川眉頭皺起,自從知道季善腦袋裡中了子彈,他恨不得將季善捆在身旁,時刻帶在身邊。
沉悶地嗯了一聲,他又說,“我送你。”
季善抱著他的脖子,好笑地伸手理順他的眉頭,“彆皺眉了,容易老。你要是不想我去醫院工作,我就暫時辭掉工作,去小舅舅那裡管醫藥,等好了再去醫院。”一邊是過度繁忙,一邊是虎視眈眈不安好心的溫崢嶸,周景川眉頭鎖得更緊。
季善本來就是打趣他一下,誰知,一路上周景川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醫院門口,他停下車,嚴肅地同季善說,“辭職吧,去溫崢嶸那裡工作。”
季善無奈歎息,“周老師,你相信我,我真的沒事,不要大驚小怪了,你看我,不是活蹦亂跳的?”她打開車門,跟周景川揮手作彆,“路上注意安全,晚上見。”
並不是周景川疑神疑鬼,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心裡隱隱有股恐慌。
等季善的身影漸漸消失,周景川叩擊方向盤。眸內一凜,他同溫褚揚說,“梁氏最近有什麼動作?”
對方說,“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暫時沒有與星河衝突,全是衝著周氏去的。不過,越是這樣越是不對勁。”
星河現在最重要的兩個案子,一個在周景川手裡,一個在溫褚揚手中。
思忖過後,周景川說,“不一定是他在對付周氏,可能隻是障眼法。”
“你是說,梁子卿目的是我們?”
周景川不置可否,“組織開會,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周景川麵色沉沉,譏誚地嗤了一聲。
當初以為季善出事,那種刺痛,他不想遭遇第二次。
季善的頭疼,不可能這麼簡單,不然,梁子卿的走狗豈會那麼巧,偏偏在他和季善之前去了腦科?況且,非洲本就是梁子卿的地盤,改一個診療結果,輕而易舉。
按了按太陽穴,周景川再次想起了季善所吃的‘止痛藥’,明明是止痛藥,成分為什麼是維生素?
周景川的手倏地握住方向盤,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子裡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