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霜降問周徐紡的意思。
她估計一下高度,往後退,彎腰一躍,跳過了圍欄:“沒辦法了。”她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雨水,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副黑色的手套,“隻能打人。”
九棟一樓樓梯口。
男人從門後出來:“周清讓已經上去了。”
地上的影子健壯,男人穿著黑西裝,國字臉,眼窩很深。
耳機裡,是女人的聲音:“彆打草驚蛇,先確認一下東西在不在他手裡。”
“明白。”眼前,一道暗影閃過,男人立馬回頭,“什麼人?!”
後麵什麼人都沒有,也沒有聲音,這一層的聲控燈被做了手腳,隻有負一樓的光漏過來,昏昏暗暗的。
“怎麼了?”
“沒什——”
男人話還沒說完,脖子被掐住了,他猛一抬頭,瞳孔驟縮:“你、你、是……”
對方戴著口罩,臉不過男人的巴掌大小,腳下是一雙鞋碼很小的帆布鞋。
是個女人。
她什麼時候到他麵前的?
男人欲張嘴,抵在脖子上的那隻手就加了一分力道,她扯掉他的無線耳機,對著裡麵留了一句話:“不管你是誰,彆再來找周請讓麻煩。”
說完,耳機被她摔到地上,一腳踩碎,然後她抬頭,鬆了手。
男人往後趔趄了兩步,摸了摸脖子:“你是什麼人?”
什麼人?
她的黑色外套上,手臂的位置,刺了一個字母——Z。
男人瞠目結舌:“你是、是……”
她後退了一步,縱身一躍,左腳尖抵牆,右腿劈向男人頸側,稍稍一壓,人便倒在了地上。
他眼一翻,暈了過去。
周徐紡正了正帽子,上了二樓。
海棠灣對麵的路邊上,停了好幾輛車,最前頭是一輛賓利,黑色的,車窗開著,副駕駛上的男人在接電話。
他語氣很恭敬:“小駱總。”
駱家老爺子這些年身子不大好,長子昏庸,次子已逝,駱家暫由長孫女駱青和掌管,旗下公司上下都稱她一聲小駱總。
“韓秘書。”
“您說。”
“東西若是拿不到,知道下一步怎麼做嗎?”
韓封是駱青和的秘書,跟了她有三年,對她的心思也琢磨得清楚:“知道。”
“彆再出差錯了,後果很嚴重。”
“是。”
駱青和那邊掛了電話。
韓封戴上耳機,喊了幾聲,半晌都沒人回應,他下了車,看見地下停車場的出口跑出來一個人,神色慌張。
是他派出去的人。
韓封走過去:“怎麼回事?”
男人滿頭大汗,丟魂落魄似的四處張望,口齒也不清,哆嗦著說:“那個……那個女的一眨眼,一眨眼就上樓了,像、像像像女鬼。”
女鬼?
韓封冷笑,一腳踹在男人的小腿上:“蠢貨,這麼多人都搞不定一個瘸子。”他回頭,吩咐幾輛車上的人,“你們幾個都進去,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東西弄到手。”
他話剛說完,路燈杆後麵走出來個人。
“什麼東西啊?”
韓封抬頭,愣了一下:“喬少。”
喬家的公子,喬南楚。
雨下得小,他也不撐傘,靠著路燈,頭發落了一層水霧,眉眼生得風流:“認得我啊。”
喬家老爺子最喜歡的一個孫子,帝都誰不認得。
“既然認得我,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自顧自地說完,也不等回答,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程sir,這裡有幾個人很可疑,你過來一趟。”
喬家,光是當警察,就有一大票。
韓封依舊麵不改色,倒鎮定:“喬少這是什麼意思?”
“我發小江織,認得吧。”他指著不遠處的一輛車,“他剛剛被偷了一塊一千二百萬的手表,正抓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