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弱弱的一聲之後,門被一隻顫顫巍巍的小手推開,然後,露出來一張小萌臉,漾著兩個小梨渦。
是方家四代單傳的方理想。
“編劇給我改了詞兒,讓我拿來給您看看。”
賊頭賊腦,像隻膽怯又好奇心爆棚的探頭老鼠。
這姑娘薛寶怡見過照片,他公司新簽的,演戲有幾分靈氣,就是沒看出來,居然還有做狗仔的潛質。
“放那。”江織指了門口的櫃子。
方理想把劇本放下,又悄咪咪地瞄了兩眼,摸摸鼻子,縮縮脖子:“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默默轉身,走去門口,還是沒忍住,扭頭,誠意無比地保證,“江導,薛總,你們的事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她一定不會告訴彆人江導和薛總是床上打架的關係。
保證完,她功成身退,把地方給‘有情人’騰出來,然後,她走出去,看到了蹲在角落裡的周徐紡。
想要爆料的洪荒之力,轟的一聲,爆炸了。
“徐紡,徐紡!”
周徐紡抬起腦袋:“嗯。”
方理想拔腿跑過去,一屁股坐她旁邊的角落,神情亢奮,動作偷摸,聲音激蕩:“我跟你說,江導和我們老總在休息室裡偷情。”
偷情。
這個詞讓周徐紡反應了足足五秒鐘:“江織和薛寶怡先生?”
方理想猛點頭:“我親耳聽到的,你千萬彆告訴彆人。”她湊近,偷偷在周徐紡耳邊說,“他們是床上的關係。”
嗷嗚嗷嗚!
方理想的腐女心要炸裂了,腦子裡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一個頭發霧藍,一個頭發灰白,一會兒霧藍壓灰白,一會兒灰白壓霧藍……噢,鼻血要出來了。
方理想摸摸鼻子:“就是不知道是處朋友,還是搞**?”她就說嘛,這兩個基佬有好幾腿。
一旁,周徐紡蹲著,一直悶悶不吭聲,手裡的牛奶罐不知道什麼時候拿歪了,牛奶滴了一地。
嘎嘣!
牛奶罐被她捏癟了。
方理想問她咋了。
她把罐子裡的牛奶喝光,然後一腳把罐子踩爆,扔到裝垃圾的袋子裡:“要開始拍了,我去換衣服。”
哪裡有垃圾桶,她突然很想去踹一下,哦,停車場那邊有很多垃圾桶。
周徐紡在停車場裡走著走著,突然腳步一頓,隨後往柱子後麵挪了,大概百來米遠,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她耳朵裡。
“你要去見江維爾?”
“嗯。”
後麵一個聲音周徐紡認得,是江維爾的男朋友。
女人也從保姆車上下來,身上是熨得平整的職業套裝,長發及腰,栗色,燙成了大卷,約摸三十出頭,長相並不出色,勝在氣質乾淨。
“片場人多眼雜,你們最好不要私下見麵。”
肖麟書戴著口罩,鴨舌帽壓得很低:“彆管我跟她的事。”
半點不像平時溫和的樣子,他眼神冷冽,穿著黑色的外套,整個人背著光,眉宇陰鬱。
“我是你的經紀人,你的事我都要管。”
“林雙,你都忘了你的本分了。”
“麟書。”
肖麟書置若罔聞,腳步剛邁出去,女人慌慌張張地拉住了他的西裝袖口,聲音輕微地哽咽:“對不起。”
他默不作聲,直接甩開了女人的手。
周徐紡蹲在柱子後麵,心想,肖麟書和江維爾上次也是在這個停車場裡‘偷情’,她不明白,為什麼人們都這麼喜歡‘偷情’。
那個叫林雙的女人站了一會兒才上車,然後離開了。
周徐紡起來,走到入口,一腳下去,踹翻了一個垃圾桶。
下一秒,她蹲下,‘兢兢業業’地撿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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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紡:江織,你和薛寶怡是什麼關係?
江織:發小啊。
周徐紡:你不誠實。
江織:我們不熟。
周徐紡:你騙人。
江織:我不認識他。
周徐紡:。
江織:紡寶你要相信我,我跟外麵的妖豔賤貨沒有一點關係。
妖豔賤貨薛寶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