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摔下來,他手往上扶了一些:“趴好,彆亂動。”
她對樹上那些小串燈興趣很濃,還在盯著看,拽著他帽子的手鬆開,捧著他臉問:“那你喜歡嗎?”
見她歡喜,江織心軟得不成樣子:“喜歡。”
“那我去偷來送給你。”
她說完,一蹬腿,躥老高了。
江織:“……”
這姑娘是猴嗎?
他還沒看清她怎麼蹦躂的,她就已經躥到樹底下去了。
“有電,你彆——”
來不及了,沒等他話說完,地麵晃了兩下,那顆香樟樹被她連根拔起,隨後,砰、砰、砰、砰——
一整條街的小串燈頓時全部滅了。
周徐紡很快樂地馱著將近十米高的樹,步伐矯健地跑到他麵前,宛如馱著一包棉花:“送給你。”
江織目瞪口呆了。
“誰?!”
“誰在那裡破壞公物?”
交警拿著電棍,從對麵崗亭裡追過來。
江織:“……”
他就愣了五秒鐘,快速做出了反應:“乖寶,快把樹扔了。”
周徐紡懵了幾秒,聽話地把樹扔了。
江織把口罩掏出來,迅速給她戴上,並撣乾淨了她身上沾到的土,順帶一腳踹開那棵樹。
然而,他那一腳,樹紋絲不動。
這時,交警大哥已經追過來了,約摸四五十歲,矮胖矮胖的,跑了一小段路,氣喘籲籲了很久,揚著電棍凶巴巴地質問:“就是你們倆在破壞公物?”
江織把周徐紡藏到身後,麵不改色地否認:“不是。”
還不承認?
他分明在對麵看到了!
交警大哥直接呼叫了附近的巡警:“劉警官,這裡有兩個醉鬼在破壞公物。”
假醉鬼江織:“……”
真醉鬼周徐紡:“……”
十五分鐘後,巡邏的警察把兩人帶到了警局。
值班的趙警官打著哈欠:“姓名。”
對麵的男人模樣出色,穿著講究,倒不像犯罪分子,看著挺有貴公子氣派,就是染了一頭藍毛,估計是個有品味的社會小青年。
‘社會小青年’回:“江織。”
好耳熟的名字。
趙警官又打量了一眼,嗯,這張俊得過分的臉也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趙警官繼續做筆錄,掃了一眼窩在‘社會小青年’懷裡睡覺的年輕女孩:“還有她。”
“我女朋友喝多了,做不了筆錄。”懷裡的人動了動,江織輕聲安撫,“乖,睡一會兒。”
睡?
當警局是什麼地方!
趙警官嗓門提了提:“身份證號。”
江織報了一串號碼。
趙警官又核對了一下身份信息,開始審人了:“為什麼破壞公物?”
江織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周徐紡身上,頭都沒抬:“我們沒有破壞公物。”
瞧瞧!
這社會小青年還藐視警員!
趙警官直接把監控掉出來,氣勢洶洶地說:“攝像頭都拍到了,你還想狡辯啊?”
對麵的人這才抬起頭了,隨意撥了按額前的發,霧麵的啞光藍襯得他膚色白皙,七分貴氣裡透著三分懶散。
“那棵樹有多重?”
趙警官一懵,被問到了:“額……兩百來斤?”
“你覺得,”聲音吵到了懷裡的人,他低聲哄了她兩句,才繼續道,“要多大力氣才能把那棵樹連根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