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車裡辦了你!(1 / 2)

轟隆!

電閃雷鳴後,大雨傾盆。

“老夫人。”桂氏看了看屋外大雨,“五小姐還在外麵跪著呢。”

江老夫人側躺在榻上,捏了捏眉心:“讓她跪吧,不吃點苦頭,她是不會清醒的。”

桂氏不太放心,朝著外頭瞧了好幾眼:“那位肖先生也來了。”桂氏思忖了頃刻,還是上前勸了,“老夫人,何不成全——”

話被打斷了。

“彆替那丫頭求情。”江老夫人默了半晌,長歎了一口氣,“那孩子是不錯,隻是可惜了,境遇不好,這半生都不會有安穩了。”

江維爾跪了五個小時,寒氣入體,沒受住,暈了過去,她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病房裡沒有人,很靜,外頭已經天黑了,沒有開燈,昏昏暗暗的。

她睜著眼,緩了一會兒,爬起來喊:“麟書。”

“麟書。”

沒有人應她。

她披了件衣裳下床,推著輸液架往門口走,屋子裡很暗,隻有走廊的光漏進來,近了,能聽見外麵走廊裡有人在說話,聲音模糊,聽得不真切。

她又往門口走了幾步,這才聽清,是林雙的聲音。

“視頻拿到了嗎?”

“嗯。”

“那就好。”林雙問,“你什麼時候跟她分手?”

之後,是很久的沉默。

肖麟書原本無力的嗓音,添了幾分怒氣:“跟你無關。”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視頻拿到手,你就跟她斷乾淨,麟書,你是不是舍不得她了?”

江維爾認識林雙也有兩年了。

林雙是個乾脆利索的人,做什麼都雷厲風行,對誰也都冷冷淡淡,江維爾從來沒有聽到過她這樣的語氣,柔弱、哀求,還有淒苦。

她甚至哽咽了:“你碰都舍不得碰她一下,可你卻舍得用煙頭燙我。”

“你彆跟她比。”

肖麟書是歌手出身,天生一把好嗓子,音色溫柔。

隻是說出的話,傷人無形。

“也是,我算什麼,她可是江家的五小姐,是天之驕女,要不是她江家給的便利,我們也不可能在靳鬆的眼皮子底下羽翼漸豐。”林雙說著苦笑了一聲,“一開始你就知道她是江家人,一開始我在你心裡就比不上她。”

“夠了。”他壓低了嗓音,一個字一個字地扔在她臉上,“這不都是你自願的?我勉強過你?”

林雙啞口無言。

啪嗒——

門被推開,肖麟書回頭便看見了站在病房門口的江維爾。

她扶門站著,搖搖欲墜:“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肖麟書第一反應是躲開了她的目光,然後才伸手去拉她。

“維爾。”

江維爾後退,輸液架被撞到在地,針頭從皮肉裡被撕扯出來,有血珠從手背滲出來,她全然不顧,就盯著肖麟書:“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你接近我隻是為了擺脫靳鬆。”她停頓了一下,如鯁在喉,“你們剛才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他沉默了。

江維爾趔趄了幾下,幾乎站不穩,身體在顫栗,聲音也在發抖:“好,這個可以不答,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林雙手上的燙傷,是誰弄的?”

她見過林雙手臂上燙傷,是煙頭燙的。

他還是沉默。

江維爾眼裡全是血絲,大喊:“肖麟書!”

就是這時候,腳步聲過來。

是四個男人,為首之人三十多歲,長相周正,從走廊那頭過來:“你是肖麟書?”

“我是。”

那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證件:“我是刑偵大隊林乾,你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現在要緊急逮捕你,你可以沉默,但所說的每一句話,將來都會作為呈堂,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變故來得毫無預兆。

江維爾甚至懷疑,她產生幻聽。

“故意殺人,”她看著肖麟書,問,“受害者是誰?”

肖麟書始終默不作聲。

林乾道:“殺人未遂,受害者江家老幺,江織。”

殺人未遂……

江織……

江維爾被抽空了力氣,整個人往後栽。

“維爾!”

是肖麟書,聲嘶力竭一般地喊她。

江維爾睡了一天,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十八歲的肖麟書,二十八歲的肖麟書,還有她的母親,還是視頻裡揮著鞭子的靳鬆,還有拽著她的手讓她彆走的薛冰雪。

“維爾。”

“維爾。”

有人在喊她。

江維爾睜開眼,目光刺目,她微眯著眼,看床頭的人。

“冰雪。”

她高燒了一夜,聲音徹底啞了。

薛冰雪從椅子上起來,蹲在她麵前:“嗯?”他守了一夜,幾乎沒合過眼,眼睛泛紅。

“哪裡錯了?”

他沒聽清楚,湊近:“什麼?”

她看著屋頂,喃喃自語:“我哪裡做錯了……”

哪裡錯了?

為何結局這樣離譜?

“你沒錯,”薛冰雪在她耳邊說,“你什麼都沒做錯。”

她隻是認認真真地喜歡了一個人而已。

“我再睡一會兒……”

她又合上了眼,迷迷糊糊。

屋外,雨還在下。傍晚,江家老夫人來了一趟,在病房外站了一會兒,沒有進去,便又走了。

江維爾昏昏沉沉了好幾天。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薛家三爺與靳鬆反目,撤資了唐恒,靳氏股價大跌,靳磊以此為由,強製剝奪了靳鬆在董事會的一切表決權。

隔天,靳鬆涉嫌刑事案件,被警局緊急逮捕。

警方來抓人的時候,靳氏頂樓在開股東大會,靳鬆被罷了權,無權參與,在會議室外大喊大鬨,等會議室的門開,他才發現薛冰雪也在裡頭,就坐在首位,次位才是靳磊。

靳鬆恍然大悟。

原來,他是引狼入室了。

“薛冰雪,你玩兒我?”

薛冰雪完全不像個商人,穿著一身西裝,優雅得像個毫無攻擊力的紳士:“是啊。”他說,“江織是我發小,江維爾是我喜歡的姑娘,你打他倆的主意,我就玩兒你。”

都說薛三爺是正人君子。

原來,正人君子也會不擇手段。

靳鬆爆了一句粗,撲過去,恨不得撕了薛冰雪泄憤。

扣押他的兩位警官把他拽回去,狠狠摁著:“再不老實,告你襲警。”

靳鬆被拖走了,他不老實,掙紮了一路,叫罵聲半天才歇。

靳氏的內亂到這裡可以告一段落,涉嫌幾起刑事案件,靳鬆這次怕是沒那麼容易出來,往後靳家唐恒,由靳磊一人獨大。

靳磊樂見其成,心情那叫一個開了花,轉身就朝薛冰雪鞠了個躬:“多謝薛三爺相助。”

薛冰雪娃娃臉,表情無害:“我沒有相助你,以後,靳氏我們薛家會控股。”

靳磊:“!”

這也是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下午,喬南楚來了一趟醫院,他瞧著江織氣色不錯。

“你怎麼還不出院?”

江織捂嘴,像模像樣地咳了兩聲:“病重。”

喬南楚一個果皮扔過去:“少裝。”他往嘴裡扔了半個小橘子,說正事,“錄音我已經給程si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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