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紡從浴室出來,臉上的水沒擦乾,她用冷水洗了臉,可溫度還沒降下來,有點發燒:“誰打來的?”
“江扶汐。”
江織去倒了杯溫水給她。
周徐紡喝著水,撓著杯子:“正直的女孩子不會晚上打擾有家室的男士。”她一身正氣地說,“江扶汐不正直。”
三更半夜找彆人男朋友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周徐紡很苦惱,覺得老是有人覬覦江織的美色。
江織被她一本正經吃醋的樣子逗笑了:“我們紡寶最正直了。”
周徐紡讚同:“是的,我很正直。”
職業跑腿人是個不怎麼正直的職業,但周徐紡堅定不移地覺得她是職業跑腿人裡最正直的。
這不是她自誇,是阿晚誇的,溫白楊也誇了。
江織摸摸周正直的頭:“在家裡等我,十分鐘我就上來。”江扶汐那個人,難以捉摸得很,他不太想讓她見到周徐紡。
周正直把手機塞給他,表情嚴肅,認真的樣子冷萌冷萌:“我給你通電話,你不要掛,帶著手機下去。”
江織忍俊不禁:“管這麼嚴啊?”
周正直:“是的。”
江織笑得眼睛都眯了:“牛奶熱好了,你先去喝。”知道她不放心,江織交代,“十分鐘沒回來,你就下來逮我。”
“好。”
江織下樓了,身上帶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周徐紡聽力好,通過手機,連他走路的腳步聲都聽得到。
他踏著燈光走到了小區外麵。
江扶汐等在一輛白色的車旁,身上還穿著宴會上的那身旗袍,淡青色的,很襯她的氣質,溫柔婉約,像古時候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周徐紡睡了嗎?”她問。
江織不喜歡從她嘴裡聽到周徐紡,目光清冷:“有事就說。”
他很不耐煩,都懶得掩飾他的情緒。
江扶汐望著他,眼裡除了月色,都是他:“我的身世你都知道,對嗎?”
“嗯。”
他知道她的立場,清楚她不是許九如那一邊的,所以才能算計得一分不差,就讓陸家占股43%,剛剛好壓了江家一頭。
如果不是很清楚她的底細,他也不會冒這樣的險,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與江家有仇。
“江織,”她視線灼熱,癡癡纏纏,“我們是一夥的,一直都是。”
“你來就是要說這個?”他興致缺缺,看著地上的石子,耐心不佳。
江扶汐搖頭:“許九如,你想不想要她的命?”
江織抬頭,眼裡有距離、有戒備,像隔了一層冷冰冰的霜花:“我想與不想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把界線畫得一清二楚。
“隻要你想要,”她目光溫柔極了,像情人的眼,漣漪蕩蕩,“我就給你取她的命。”
他要什麼,她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