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州收回打量的目光,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卻發現案幾上並沒有筆墨鎮紙,而是放了一隻紙鶴。
那是先前他折的。
他正要伸出手去拿紙鶴,胳膊肘卻無意中撞上了梅瓶,他來不及扶,本以為梅瓶會搖晃著倒下,可出乎意料的,梅瓶仍穩穩地停在長案上。
葉流州的注意力已經完全移過來了,他試探著把梅瓶向兩邊晃了晃,接著隻聽哢噠一聲,他背後的牆壁無聲地向兩邊展開,葉流州完全沒有防備,直接倒了進去。
等他回過神,牆壁已經嚴絲合縫的關上了,葉流州連忙伸手去摸牆麵,卻沒有發現任何機關,他隻能回過頭,看看這間密室裡究竟放著什麼……
結果這一眼所看到的景象極為驚人,隻見密室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金銀珠寶,虢季子白盤、龍耳虎足方壺、漢白玉彩繪武士浮雕像……一片燦爛的金光,堪比皇宮的藏寶閣。
最為璀璨的是,方案上用一顆顆圓潤晶亮的珍珠壘成了一個巨大的高塔,置高處放著那顆從太玄殿裡帶出來的明珠,整個塔形散發著令人瞠目結舌的光輝。
葉流州還在發怔,牆壁再一次打開,許延不知何時回來了,影子投下一道森冷龐大的輪廓。
葉流州看著對方完全黑下來的臉色,連忙道:“不不不不、我沒有……”
騰騰殺氣從許延的身上散發出來,襯得葉流州越發縮成一團,“我我我我、不是故意進來的……”
“彆說了。”許延打斷他,一邊頭疼地扶額,一邊把他揪出密室。
葉流州看著許延扭動梅瓶,關上密室,嘟囔道:“這年頭誰還用花瓶做機關……”
“你說什麼?”許延冷冷道。
“我說許夫人怎麼樣了?”
“老毛病了。”許延在案邊坐下來,雙手手指互相交叉,支在麵前,“隻能喝藥慢慢調養。”
葉流州點了點頭,又問:“那間密室,你上哪裡找來這麼多珍珠的?”
“這些年收集的,以前總覺得少了什麼,後來西夷進獻稀世明珠進宮才有了最頂上那一顆。”
“等等。”葉流州道,“聽你這口氣,皇宮難道是你家嗎?”
許延看他,目光森森。
“好吧……”葉流州轉過視線,看著紙窗外雨絲霏霏,頓了頓,開口:“今天的事情,阿仲他……”
“阿仲他不是娘的孩子。”許延打斷他,聲音冷淡。
葉流州微微睜大眼睛,望向他。
“阿仲幼時是個乞兒,在我和娘收養他之前,吃了很多苦,我不在家的日子裡,也隻有他陪著娘,娘照顧他和親生沒有區彆,我不希望看到他有任何的閃失。”許延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