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哪天晚上啊?
“還有,”秦慕言繼續著未完的話,“那年的那個晚上,謝謝你。雖然遲到了很多年,還是真的謝謝你!”
阮非:“…………”
怎麼又到“那年的晚上”了?哪年的哪個晚上啊?
阮非都快被一連串棒槌大的問號捶懵了,看著一臉認真誠懇的秦慕言,非常不好意思地潑他冷水:“秦老師,我覺得,你好像——可能——認錯人了。”
秦慕言臉一沉,表情像經受了五雷轟頂的打擊一般,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你、你、你什、什麼意思?”
阮非都替他尷尬了,聳聳鼻子,說:“你剛說的‘那年的那個晚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以前沒和你見過麵的,你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啊,白白地承受了你個謝謝。”
“不可能啊?”
秦慕言有點兒難以置信,看著她抱著道具有點兒吃力,替她拿過來放地上,覺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談談:“你不記得了?八年前的晚上,你在街上遇到一群人追一個男孩子,然後你把那群人打跑了,還把昏迷的男孩子送到了一家診所治療——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阮非瞪著眼睛,努力從他的敘述中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好半天,她才眨著眼睛問:“你是說,你就是那個被人下了迷藥,差點兒被人……”
在她的印象裡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那天晚上她本來是要跟組去外地的,回家拿了下身份證就遇上這麼一件事兒。
當時她急著往劇組趕,就把人丟給了還在開診所的沐清伊。
秦慕言咳了兩聲,表情有些不自在:“那個——下藥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事兒——你沒和彆人說過吧?”
“沒有啊,”阮非搖搖頭,瞪著他的臉,想找出對這張臉的記憶,可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這都多少年了,我都不記得這事兒了。再說,當時那麼黑,情況那麼急,我也沒功夫看你長什麼樣兒啊。”
秦慕言:“……”
他被打擊到了,合著前陣子的警惕、試探、防備,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嘍?
媽的,現在不僅臉疼,肝兒都疼了!
“那在國內拍戲的時候,你還說,在電梯裡的時候就認出我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秦慕言有點兒不甘心,還在據理力爭。
至於在爭什麼,現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阮非撓撓頭,說:“你可是大明星啊,一眼不該認出你嗎?”
秦慕言看著她無語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不管怎麼說吧,既然你想起來了,那我就徹底把話說開。首先,我先為我前段時間的誤會向你鄭重道歉,對不起——”
他彎下腰,衝著阮非深深鞠了一躬。
那肅穆的表情,那莊重的態度——遺體告彆也就這樣了!
直起身,他繼續接下來的話題:“第二件事,是表示我的感謝。當年在我落難的時候,是你出手相救才得以脫身,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請再接受我真摯的感謝——”
接著,又是深深的一躬。
阮非被他搞得,都覺得自己要活不過今天了。
“當然,”秦慕言垂著眼皮,話題還沒結束,“我的感激之情不是簡單的一句謝謝就能表達的。所以,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會儘力滿足。任何方麵,任何事情,都可以!”
阮非:“……”
她當初也就順手而為,真沒有過“挾恩情以令萬事”啊!
所以,看著秦慕言這一臉的凝重,她好有壓力的說!
為了杜絕再出現上次的那些誤會,阮非決定快刀斬亂麻:“任何事都可以,是吧?”
“……”秦慕言愣了,這和自己預想得不太一樣啊!
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他還是守諾地點了點頭,“對,任何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