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霜笑著湊過去,勾著她的手指晃來晃去,“是啊,甩不掉了可怎麼辦呀?”
“……煩人。”
“自己去鋪床,你睡裡麵那間。”
“不。我要跟你睡,我膽小,我怕黑,我睡覺不安穩,怕做噩夢,得有人陪著才行。”
“嗬,想得倒是美。”
“嗯~”遲霜瞥了瞥她的側頸。
鹿辭一挑眉,主動把衣服拉下來,“給,讓你咬。”
不在發熱期,被咬也無所謂。
見她這般有恃無恐,遲霜便意識到這裡麵有問題,“讓我咬?”
“嗯。”
“可我不想咬這。”
“?給你咬你還挑,慣的!”
見她起身要走,遲霜拽著她的胳膊,往懷裡一帶,把人抱坐在了腿上,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臉頰。
“你說了讓我咬,可不能反悔。”語氣極度曖昧。
“去!”鹿辭推了她一下,直接起身。
遲霜拽了一下沒拽住,還愣了一下。
不發熱的小鹿力氣好大,她拽不住……
房門被人敲響,遲霜收了嬉笑之色,過去開了門。
“小霜,你這怎麼又搬回來了?這個,給小鹿的,她下午非要吃。”
“小鹿隻能我叫。”遲霜糾正道。
“好好好,給小辭的。”
“嗯,辛苦你了。”
“沒事,那你倆休息吧,誒,你注意點身體啊。”江芙突然低聲叮囑了一句。
“??”鹿辭耳朵靈,聽到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咳,好。”遲霜輕笑了一下,竟然秒懂了。
鹿辭幫遲霜鋪好了被子,把人趕去了裡屋,不讓她出來。
夜裡,鹿辭眼皮微動,果然聽見了裡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她就知道這人沒這麼安分。
歎了口氣,轉身,讓了半張床給她。
遲霜本意是想看看鹿辭有沒有關窗戶,她知道她不愛蓋被子,怕她著涼,但一看到鹿辭,她就鬼使神差的爬上了床。
鹿辭回頭看了她一眼,拽著她的胳膊墊在腦袋底下枕著。
“快睡,明天要拍戲。”
“嗯~”
……
隔天一早,鹿辭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醒來。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這人膽子可真大,在外麵還敢跟她這麼親密毫不避諱,要是有人突然闖進來看到了可怎麼辦?
鬨鐘響起,鹿辭回手關掉,被人緊緊擁住。
“嗯……早安,我的小鹿。”
“早。”
鹿辭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阿霜。”
“快起床,彆賴著了。”鹿辭回手拍了拍她,“幫我拿一下衣服。”
遲霜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下一秒,又趴到了鹿辭身上,無賴的抱著她。
“小鹿,我起不來,你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嘶、我是不是把你慣壞了?”鹿辭氣得不行,這人怎麼還蹬鼻子上臉了。
“嗯~你還欠我一口呢。”
“不是讓你咬了嗎,給給給,咬去。”鹿辭歪了歪頭,把脖子湊過去。
“不想咬這。”遲霜一拱鼻子。
“那你想咬哪?”鹿辭問完就後悔了,遲霜從背後抱著她,她看不見她的眼睛,但她突然感覺到一道如有實質的目光,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胸口。
“想都彆想!”
“那幫我穿衣服~”
“色胚!鬆手啊,不鬆手我怎麼幫你穿?”罵罵咧咧道。
遲霜這才鬆開了手。
鹿辭從床頭櫃拿來衣服,先給自己套上了,而後又去了遲霜的臥室拿來了她的衣物,幫她把睡衣除下的時候,鹿辭俏臉一紅。
“小色胚。”遲霜笑吟吟的看著她,輕輕戳了戳她紅潤的臉蛋。
“……”到底是誰色啊!!
鹿辭快速幫她穿上衣服,幫她把襯衫下擺掖到了腰帶裡,把領口袖口挽好,又幫她打理了一下睡亂了的頭發,“好了,去洗漱吧。”
遲霜白淨的手指握住鹿辭的手,拽到唇間,在她淡粉的指尖上輕吻了一口,“謝謝小鹿。”
“快去,少膩歪。”鹿辭笑著把她攆走了,這才顧得上拾掇自己。
兩人來到劇組,便被白樺催促著去化妝了。
兩人還是閉著眼睛互不理睬,但化妝師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周圍沒有了那種冷冰冰的氣場,好像有一種暖意,又好像空氣中裹挾著一絲甜味。
幾名化妝師頻頻對視,而後紛紛攤手,表示不解。
兩人化完妝,換上了戲服。
鹿辭瞟了一眼剛換好衣服的遲霜,過去幫她把領子正了正。
一旁的工作人員都看傻眼了,這不太對吧?
白樺把兩人叫來,讓她們補拍一個鏡頭,就是上次那段阿寧被白狼咬傷之前,兩人縱馬在草原上馳騁的一段馬戲。
兩人乾淨利落的翻身上了馬,連動作也幾乎一模一樣,默契十足,引得一旁的工作人員小聲驚呼。
白樺招呼眾人開始拍攝。
兩人便縱馬疾馳。
“好,可以,換個方向再來一條。”
兩人便調轉馬頭,在草場上肆意奔跑。
“啊啊啊好般配啊,連騎馬的動作都默契十足。”
“嗷,這個對視真是甜死個人,這要是不在一起,真的很難收場。”
“嘛呢你們,劇組裡不能亂傳八卦不知道?”白樺瞪著眼睛,訓了一句。
工作人員們立馬就蔫了。
“卡,可以了,準備下一條。”
遲霜下了馬,扭頭看了看鹿辭。
鹿辭看了一眼地麵,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腳,想起上次下馬摔下去的事,還有些心有餘悸。
“來,我能接住你。”遲霜走到她身旁,衝她張開手臂。
鹿辭看著她的眼睛,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閉上眼,轉身下馬,落地的時候腿軟了一下,撞到了遲霜溫軟的懷抱裡,兩人相視一笑。
“啊啊啊啊——”
“???”
“導演,這不太對勁吧。”連副導也看出問題了,這倆人今天的舉止是不是過於親密了。
白樺叉著腰看了一會,“好像是有點不太對。”
“白導,劇組裡可不準亂傳八卦哦。”江芙突然出現,提醒了一句。
“……”
“對,這是角色需要,大家都不許亂傳,影響了拍攝我饒不了你們。”白樺很嚴肅的叮囑著。
遲霜坐在地上,撿了幾根草,在手裡把玩了一會,便編成了一枚草環戒指,她見周圍沒人看著她,便偷偷拽了拽鹿辭的袖子,把戒指塞到了她的掌心。
鹿辭低頭看了一眼,“多大了你?”
又低頭看了看,把指環戴在了左手小指上,“戴這?”
“當然不是,要戴在無名指上。”
“太醜了,不戴。”
“戴嘛。”
“嘖!”
“煩人精,不準再對我撒嬌。”
“那你想讓我對誰撒嬌啊?”
遲霜輕笑,拄著臉頰看著她。
鹿辭想了想,瞪了她一眼,“誰都不行!”
“可真霸道~”
江芙站在一旁遠遠的看著那倆人,這倆人可真是毫不避諱,真不怕被傳緋聞啊。
但看到小霜臉上露出的笑容,她又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她不再像之前一樣總是一個人悶著了。
江芙正想著,突然感覺周圍氣壓莫名低了下來。
“這就是你說的,她病得連床都起不來是麼?”一道陰沉的聲音在耳旁炸響,江芙瞬間一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
她扭頭看過去,看到的是林靜秋陰沉不定的臉色,和沈霖薇緊緊皺起的眉頭。
“林……林總,沈總,你們怎麼來了……”一顆汗珠從額前滑落,砸在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