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哦,令夷這才想起白珩先前有說,景元家裡代代都在地衡司工作,所以對他加入雲騎軍這件事略有不滿。
現在,他已經初顯鋒芒,家裡人仍然不怎麼滿意:畢竟,雲騎軍的安全係數還是太低了一點。
當時白珩還評價:“不過你大可放心,景元這人鬼著呢,就算和家裡鬨得最厲害的時候,他也沒被斷過零花錢。”
沒被斷過零花錢的景元三言兩語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對他舅舅一說,然後直接把扛人的工作交給了他舅舅,自己順手把令夷的堅果接過來:“舅舅,你開星槎了嗎?”
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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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處理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十王司帶走了歲陽,丹鼎司帶走了甘堂,雙方都需要一些時間來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而景元的舅舅任勞任怨地載起兩位往長樂天走。
第一,要把人送去神策府;
第二,地衡司也在神策府,他要準備下班了,而這星槎不是他的。
令夷坐在星槎上擺弄著玉兆。
白珩那邊回了消息,說知道她今天晚回,還說了沒關係,她相信他們倆沒問題。
就那麼放心她嗎……不可能吧,她才加入雲騎軍幾天啊。嗯,估計是因為景元太讓人放心了。
她果然應該把景元當做自己的學習對象,努力朝著對方靠攏才行。
到神策府後,令夷看到白珩也在,對方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表現——我是說,你們的後續調查,怎麼樣了?”
令夷注意到,白珩刻意地往下壓了嘴角。
她猜測,大概白珩是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全部經過——畢竟,她人在神策府嘛,今天發生的這件事,那些經手過的人本來就確實都需要給神策府打報告,按照羅浮處理這些政務的速度,騰驍將軍已經知道了也很是正常。
令夷的猜測準了一部分,但沒完全準。
她並不知道在自己的消息發給白珩後才過去了二十分鐘,白珩就一路風馳電掣地到了神策府。
消息發過去得還是慢了點,神策府中臨時調用金人巷的監控後,根據甘堂的反應得出了他已經被歲陽附身的事實。
既然現在趕過去已經來不及製止這件事的發生,騰驍乾脆更不著急了點。
他給自己、給白珩倒茶,慢慢悠悠地說:“年輕人啊,一定是想要自己追查下去的,那就讓他們查。”
實戰本來就是很重要的訓練環節,現在這一樁事情的處理難度不算大,用來給令夷入門練手剛剛好。
這不是還有景元帶著嘛。
騰驍隻給幫忙安排了個出現在附近的十王司判官,順便讓對方帶上了力場裝置。
其餘的幫助,他是半點沒給。
不過,監控他可一直盯著呢。
不管這兩個小的最終選擇了怎麼處理,不管這個附身了仙舟人的歲陽想要做些什麼——總歸,他都知道,整件事也始終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穩穩的,很安心。
白珩也挺安心的,她看完了兩個人配合默契地完成了從敲人到騙歲陽的全部,略帶感慨著道:“帝弓司命出世後,歲陽便已不能再算是仙舟的大敵了。”
留在仙舟的歲陽一族沒有令使,但仙舟有令使。
令使和非令使,在絕大多數時候,這是完完全全兩種不同的存在。
況且,歲陽的危險,最主要的還是針對短生種,在十王司的研究中,歲陽結束寄生時會耗乾宿主的身體,並且出現突發性的自燃——但這對於仙舟人這樣的長生種來說,其實也就是送進醫院一個月,出來後就能好得八九不離十了。
因此,在仙舟人個個都獲得了豐饒賜福(或者在當今的主流觀點之下,壽瘟詛咒),成為了長生種的前提下,歲陽的威脅……大概也就隻剩下了容易操控仙舟人的心神,然後利用這些肉身製造破壞。
騰驍頷首:“若非如此,我怎麼能如此放心地把這件事當成實戰曆練呢。現在看來,令夷確實挺適合加入雲騎軍的,嘖,過兩年,隻怕曜青那邊要後悔沒能搶走這個好苗子。”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想到另一件稍稍相關的事來,於是看向白珩。
“白珩,曜青鶴羽衛在歐文利等星球周邊與豐饒民交戰,折衝不利,向其餘仙舟求援,羅浮自然不能作壁上觀,我已開始調兵遣將,前往支援。”
“另外,朱明最近停靠的星球,因天文現象,信號傳輸有些不暢,恐怕你需要做為使節走上一趟,代曜青向朱明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