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技藝精湛的釀酒師,趙銘是極為驕傲的。
在他看來,如今市麵上暢銷的那些所謂名酒洋酒,很多都是品牌大於口味,賣的都是噱頭和名氣,而並非酒水本身。
他釀造的蘇春酒,實際上是很能打的,如果不是因為蘇氏酒廠的品牌太弱,影響力太小,其是完全有機會和那些暢銷的高檔酒競爭一下的。
而今天自己超常發揮釀出來的酒,比精品蘇春酒還要好喝,可以說是趙銘目前最滿意的作品了。
可現在,眼前這個什麼都不懂得毛頭小夥子,居然敢說自己釀的酒是垃圾,是馬尿?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盛怒之下,趙銘三兩步來到張大川麵前,拽著他的衣領惡狠狠道:
“道歉,我要求你立刻給我道歉,不然我今天就親自去找蘇豐年,要他給我一個說法出來不可!”
“沒有人比我更懂釀酒,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門外漢!”
張大川麵無表情的看著趙銘,語氣平靜而無辜的說道: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你叫誰來都沒用。”
“你這酒喝進嘴裡,不但一點滋味都沒有,而且也和剛剛那些人吹噓的綿軟悠長八竿子打不著,辛辣粗糙的我喉嚨都快燒壞了。”
“這樣的酒,指望顧客心甘情願的買單當回頭客,除非他們瞎了眼,簡直癡人說夢。”
“難怪酒廠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有你這種屍位素餐之輩,沒倒閉已經算是奇跡了。”
張大川的話,難聽的讓趙銘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高高的舉起拳頭,就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個狠狠的教訓:
“你再胡說一句試試?老子我今天非打爛你的嘴不可!”
張大川嗬嗬一笑:
“怎麼,急了?惱羞成怒了?打唄,你不心虛你就打唄。”
眼看兩人衝突升級,就要往不好的方向發展,蘇韻急忙衝上來,將張大川拉到一旁:
“大川,你少說兩句,我覺得……”
張大川飛快的給蘇韻打了個眼色,用口型無聲的說道:
“放心,我有分寸。”
蘇韻一愣,嘴裡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但趙銘已經憤怒的失去理智了,衝到兩人跟前,指著張大川對蘇韻道:
“他是你什麼人?你要是真想當廠長,真想得到我的支持,現在立刻馬上讓他給我滾,我不想見到這麼沒禮貌又狂妄無知的蠢才。”
“你要是執意要讓這個門外漢領導我們,那恕我不伺候了,這酒廠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蘇韻為難極了,看看張大川,又看看照明,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就在這時,整流器那邊,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那新來的員工站在王鵬身邊,手裡端著剛剛蒸餾出來的張大川的原酒,大張著嘴,一臉陶醉,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讚歎道:
“好香的酒……比剛才的酒還要香!”
“太神奇了,你們快來啊。”
本擠在這邊起哄看熱鬨的人們,頓時都是一愣,然後不知所措的扭頭看了過去。
比剛才的酒還要香?
什麼意思,難道這小子也釀出好酒了?
不等眾人想清楚這層邏輯,一股濃鬱的化不開的酒香味,瞬間就充斥到了每個人的鼻端,由此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