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空靈如仙樂,悅耳輕盈。
可此刻華錦榮卻是沒有心情去享受它給自已感官上所帶來的愉悅。
他臉上笑容當場就是一僵,隨即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左手邊那個女人,語氣淡漠:
“怎麼,莫非副宗主你對這場武鬥接下來的走向,還有彆的看法?”
尚書蘭淺淺伸了個懶腰,好整以暇地說:
“不算是彆的看法吧,隻是合理分析而已。”
“眼下那二人之間的局麵,看起來的確是你的愛徒占據了上風,給張大川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我想你們也應該能看到,那張姓小子身上的傷勢,其實並不致命。”
“基本都是輕傷、皮肉傷,完全沒有影響他的戰鬥力,隻是看起來狼狽而已。”
“所以打到現在,陸行舟其實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甚至可以說,一直在吃虧。”
“催動頂品寶器來施展玄階中品武技,使之能爆發出堪比玄階頂品武技的威能,這樣做所消耗的勁氣,的確比直接施展玄階頂品武技來得少。”
“但要長時間催動頂品寶器,對於宗師級武者來說,同樣是一筆不小的消耗。”
“如果是繼續像現在這樣纏鬥下去,打不出一錘定音的效果,時間長了,那兩個小子之間,誰的勁氣先被耗空還說不準呢!”
尚書蘭的語氣透露著幾分慵懶和玩味兒。
說話間,她不忘從麵前的果盤裡摘下兩粒葡萄放進口中,被麵紗所遮蓋的嘴角,始終勾著盈盈淺笑,意味深長。
和其他人全程關注陸行舟的表現不同,自張大川登台開始,尚書蘭的注意力就都在這家夥身上。
她仔細觀察著張大川的一舉一動。
本意是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凡間小子有多少斤兩,不曾想這家夥還真是給了她幾分驚喜。
旁邊,華錦榮聽完尚書蘭的這番分析,臉色不太好看了。
同為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他豈能看不出陸行舟並未占到多少便宜?
可如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已威風的話,他顯然是不願意聽的。
“哼,即便如你所言,那又怎麼樣?”
華錦榮冷哼了一聲。
“你也說了,那姓張的要繼續跟行舟纏鬥下去,結局才未可知,但行舟他可還有玄階頂品武技沒有施展呢。”
“如果他以冰心破雷槍來施展玄階頂品武技銀龍破曉,老夫想不到那張大川要如何抵擋!”
尚書蘭聞言,柳眉微微一挑,輕笑道:
“是麼?”
“那但願如此吧,不過我總覺得,就算陸師侄施展出銀龍破曉,也不一定能贏呢。”
華錦榮臉色又是一沉。
他忍不住瞟了眼旁邊這個女人,目光微冷。
如果是宗門內其他人敢這樣公開質疑陸行舟、質疑他,那他說什麼也得找機會給對方一點教訓。
可偏偏這個女人除了修行之外無欲無求,實力還不弱於他,真的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既然副宗主你這麼看好那個姓張的小子,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華錦榮冷笑著,不想再跟尚書蘭掰扯下去了。
“好啊。”尚書蘭微笑。
她自然聽出了華錦榮語氣中的不滿,不過她並不在乎。
因為她真的覺得,武鬥台上那個正被壓著打的家夥,根本就沒有儘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