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心說老向好歹也有百億家產,老房子的防盜門還是上個世紀的,用了也有將近二十年,前幾天關起門來就覺得費勁,已經預感到防盜門大限將至,今天終於徹底的罷工了。
“反正老房子也不怕偷,先將就一晚吧。”老向正在清理剪子,那叫一個一絲不苟,顯然是長期訓練之下練就的習慣反應。
“今天做什麼好吃的了?”
經向宇這麼一提醒,老向這才猛地想起什麼,“對了,你同學來了,正在廚房做飯呢。”
同學?
既然能不見外的跑進自家廚房掄炒勺,那情誼的深厚程度起碼要跟安智齊平也隻有他才會把這兒當成是自己的家。
可向宇一時沒想起來,還有誰能擁有這個特彆的權利。
疑惑之下走進廚房,迎接他的先是一陣濃煙,抽油煙機像個耄耋之年的老太太,發出巨響。
“什麼東西燒糊了?”
“抱歉抱歉,我是第一次做飯,還不熟練。”
濃煙從眼前散去一些,當向宇看到圍著粗布圍裙,站在灶台前的柳盈盈時,他懵了一下。
媒體怎麼形容她來著?
外表恬靜美麗,性格柔軟內斂,才情似初雪似春雨,融融地沁人心脾。
雜誌上的無數照片,攝像師在麵對安靜的柳盈盈,仿佛集體失去了創意,隻會拿著各形各色的花朵給她做陪襯。
她確實也是適合的。
然而,當柳盈盈梳著亂糟糟的頭發,白皙的臉頰上抹著臟兮兮的鍋底灰,手上還有一大塊油汙,停留在向宇印象中的那些花啊雪啊的,都被濃濃的地氣吹得亂七八糟。
過去半天,向宇才想起來發出疑問,“你怎麼在這兒?”
又一個念頭在向宇腦海當中閃了一下:她怎麼會知道我家地址的?
人如果一旦因為一件事情緊張,就會在心裡反複思量,想著應對方法。明明對方問的不是這個問題,緊張之下,就會把早在心底打了無數遍的草稿脫口說出。
柳盈盈就是如此,神色慌亂地回答道:“我、我是無意間聽到江小芸說起你家地址,默默記下之後,才唐突拜訪的,你不會介意吧?”
麵對柳盈盈的失態,狡黠如向宇,緩緩眯起眼睛:老向麵對老袁“昨天去哪兒了”的盤問,能完完整整地從早上說到晚上。
話多說明什麼自然是心虛造成的啊。
不過,看在柳盈盈上門做飯的份上,向宇沒好意思揭穿她,想著為接下來的送客做準備,很自然地跟她攀談起來:“你做的是什麼?”
鬆了口氣的柳盈盈很積極地回應他:“早上從霓虹空運來的神戶牛肉。”
神戶牛肉啊,過去也隻在電視上看到過。還未能有幸吃上一次。
可還沒等他露出探究的神情,視線就被盤子裡的一團焦黑緊緊黏住。
“你說這是神戶牛肉?”
以才情著稱的柳盈盈很不好意思,趕緊又端來一個盤子朝向宇展示,“我烤的不好,總是掌握不好火候,就乾脆炒了一盤。”
嗯,神戶牛肉炒一盤,倒是挺符合國人口味的。
見向宇沒有嫌棄的意思,柳盈盈笑得愈發開心了,“我嘗了一小塊,不注水的牛肉就是好吃。”
想起在市場扔掉注水肉的一幕,向宇嚴肅發問:“等等,注水肉?你是不是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