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出使用的梗已經是過時老梗, 基本沒人聽得懂的五條悟蔫了一陣子。
就連秀知院的校長帶著學生會來問候的時候,他都表現得悶悶不樂:“椿~你來和他們講。”
說完就跑到隊伍的最末尾去種蘑菇了,頭頂上代表著消極情緒的烏雲幾乎要具現化出來。
彆說是伸手伸到一半的秀知院校長,就連佐治椿都被他搞得額角青筋直跳。
被一個一米九的大個子忽然蹲在身後的夏目:“……五條老師, 您沒事吧?”
趴在他肩頭, 胖得像個糯米球一樣的三花貓喵喵叫了兩聲, 眾人隻見馱著它的夏目苦惱地說道:“貓咪老師, 你就彆添亂了……”
五條悟原地自閉:“不要管我,反正我已經是個老古董了!我的笑話你們都聽不懂……”
他‘嚶嚶’作態,對著地上的野草感歎自己已逝的青春。
來多少敵人和咒靈都打不倒的男人,此時因為自己學生一句戳心窩子的話再起不能。他的學生們非但沒有感覺到反差萌,反而發自內心地覺得——
——啊,麻煩死了……
問:五條悟究竟何時能長大?
答:這不是碳基生物能問出來的問題。
佐治椿也打心眼裡覺得五條老師是在鬨脾氣,也不知道是哪件事戳到他的點了,總之他一旦任性起來,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不會乖乖配合的。
再者, 這次的交流活動本來就是由他而起, 自然也該由他來承擔責任。
沒辦法, 他上前一步, 沒有回應秀知院校長的握手, 而是歉意地鞠了一躬:“失禮了,剛剛那位是我們的帶隊老師, 五條悟。”
話雖如此, 但佐治椿隻是陳述了一下五條悟失禮的事實,他完全沒有提到為這份失禮而道歉之類的話。
畢竟在東京高專的人看來, 沒有人配得上五條悟的歉意, 也沒有人有資格替五條悟表達歉意。
這一躬鞠得看似抱歉, 實則強硬。
秀知院的校長眉梢一挑,他倒也沒感到多惱怒,隻是覺得這些人果然來頭不小。
而藤原千花也在他身後小聲提示道:“五條家,乃是日本神道禦三家之首。”
她沒有明說自己認識五條悟,也沒有自作聰明地挑明五條悟在五條家的地位。畢竟她還不清楚東京高專此次前來的目的,擅自把人家的身份說出來的話,得到的是感激還是埋怨都是未知數。
按照之前五條悟出現在藤原家時所受到的禮遇,藤原千花完全有理由推測,他要麼是五條家的實際掌權人,要麼就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這樣的人的地位,最低也要對標四大財團之首四宮家的長子,也就是輝夜的大哥。換句話來講,在場的任何人都沒資格對他提出任何要求。
隻要將這個姓氏所代表的意義告訴校長就夠了,畢竟能以外國人的身份當上秀知院的校長,這位法國人絕對不是什麼傻瓜。
果然,秀知院校長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點的不愉快,他仿佛化身為最寬和慈祥的長輩,笑嗬嗬地將佐治椿扶了起來。
“哪有什麼失禮不失禮的,五條先生是個風趣的人,這樣的客人來到秀知院,會讓我們的校園多上許多不一樣的色彩,我很期待!”
不愧是全日本最頂尖的私立院校的校長,這話術真的毫無破綻。
佐治椿從善如流地被扶著站直,餘光微微掠過一旁的藤原千花。
隻一眼,他就確認了這個女孩的身份。當初夏目轉學進入東京高專的手續他是全都過的,至於那個碰巧被五條悟挑中,成為了夏目的叔叔掛靠著的藤原本家親戚一家,他也多少有過了解。
真巧啊,她居然是秀知院的學生代表之一嗎?看來以後可以讓夏目君多和他這位表親交流交流,當然,是在雙方都願意的前提下。
不過看這個女孩對待他們謹慎小心的模樣,大概是有些難度的了……
佐治椿的心思轉的很快,他錯開視線,觀察起其他人。被他‘不經意’看了一眼的藤原千花:怎麼回事,剛剛好像有一種被什麼可怕的家夥盯上了的感覺……是錯覺嗎?是錯覺吧!噫,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