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白銀禦行來的時間點還挺恰當的,不早不晚。
佐治椿正在發愁怎麼把手上的徽章和信件交出去,他就來了, 一出麵就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為佐治椿和早阪愛的私下交接打了一個完美的掩護。
他已經事先和四宮輝夜確認過, 早阪愛不論是能力還是心性, 都很適合交托重要的任務。放學後三人聚在一起一商量, 就確定下了由早阪愛來將這枚徽章帶出學院,送到某個特定的位置。
隻可惜還沒等佐治椿拿出徽章, 高專的其他人就陸陸續續來他的班級找他了。他隻好暗中收好了徽章,靜靜等待一個機會。
這期間, 輝夜想方設法地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可惜不管她怎麼努力,總有人的目光會放在佐治椿身上。
他就是想借著脫鬥篷的姿勢暗中遞出徽章,都被伏黑惠注意到了,第一時間走過來關心他:“椿學長,你熱嗎?”
佐治椿:“……”謝謝關心,惠,你要是不這麼關心我我可能會更開心。
他不露痕跡地將鬥篷底下拿著徽章的手默默縮起來:“啊,是有點熱呢……”
然後, 最後的屏障,那件厚實的鬥篷,還被伏黑惠貼心地接過去了。
默默跟在後麵, 伺機準備行動的早阪愛都沉默了。要不是知道不可能, 她甚至以為計劃暴露了, 高專的學生們其實是在輪流盯梢佐治椿。
高專一二年級們:倒也不是。
要怪就怪佐治椿身體實在是太差, 認識他有多久, 他就病了多久,不久之前才恢複到能外出的水平,這讓其他人無論如何不能放心。
怎麼說呢……人氣太高的煩惱吧。
連佐治椿自己都忍不住調侃自己:“你們不用這麼一直盯著我吧?我又不是雪糕,在太陽底下曬一會兒就會化……”
其他人還沒回話,乙骨憂太先幽幽地接了一句:“這可不一定。”
一個命不久矣的家夥,在這兒裝什麼健康呢?如果可以的話,乙骨憂太真的挺想把他打包送回高專,在家入硝子的看護下老老實實養病的。
佐治椿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嘀咕:“憂太真的變了。”
以前的他都是任人揉圓揉扁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像刺蝟一樣,渾身是刺。
什麼?是被他刺激的?哦,那沒事了。
總而言之,在高專全體,尤其是乙骨憂太的嚴密關注下,佐治椿硬是沒找到一絲機會把手上的東西遞出去。
直到白銀禦行前來‘救場’。
說時遲那時快,早阪愛以一個隱蔽的角度混入人群,在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看向白銀禦行時,與佐治椿擦肩而過。
一個小小的紙包被順勢塞入她的掌心,稍稍用力的話,還能感受到裡麵物體硬硬的質感。
這個大小,這個硬度……莫非是他們秀知院的徽章?
可是佐治椿的徽章明明就在他隨身的那隻人偶身上彆著,這是早阪愛親眼所見。如果這不是他的那隻徽章,那又是誰的?
情況並不允許早阪愛停下來問一句,所以她隻好抱著滿腹懷疑快速走開。
等其他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佐治椿的身上時,早阪愛早就跟著人群走遠了。
佐治椿看出了白銀禦行的尷尬,一想到他和四宮輝夜情勢複雜的雙向暗戀,佐治椿就忍不住想幫他們一把。
夾在兩個人中間讓一方吃醋這種沒品的行為就不考慮了……他打算單獨和白銀禦行談一談。
四宮輝夜是個本質很好的女孩子,就算是在四宮家這個大染缸裡長大,她也沒有變成佐治椿不願意看到的樣子。既然她對白銀禦行動心了,那麼佐治椿不介意幫幫她。畢竟他擅自將箱庭種入了輝夜的靈魂,算是虧欠了她一回,二人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他隻好在個人感情方麵彌補四宮輝夜。
被四宮輝夜逼入死局的白銀禦行飛速來到他身邊,用眼神對他表達感激。
而輝夜則是暗含不滿地瞥了佐治椿一眼:多事!她差一點就能逼得會長間接告白了!
佐治椿:“……”你們好煩。
正巧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十字路口,以隊伍正中為分界線:“前麵的人還是繼續跟著四宮同學,後麵的我們就跟著白銀會長從另一個方向出發吧。”
他這一分,不動聲色地把乙骨憂太分進了另一個隊伍。
乙骨憂太:嘖。
可其他人都已經表態同意了,當著眾人的麵,他也不好再提出異議,畢竟他還是不想讓其他人也知道佐治椿的秘密的。
他隻能冷著臉跟在四宮輝夜身後,讓每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都被凍得說不出話來。
虎杖悄悄湊到伏黑惠身旁:“乙骨學長是不是不太高興啊?”
伏黑惠:“?”
他用外人看來十分高冷,熟人看來格外憨憨的表情朝著乙骨憂太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昨晚沒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