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 彆賴賬啊~”
這句話氣得佐治椿一口氣卡在嗓子裡,又埋頭咳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隻惦記著他那點尾款!
不過要不是他這個死認錢的德行, 佐治椿還真未必放心把他請來鎮場。
他語氣不太好地叫了一聲:“伏黑先生……”
來者正是伏黑惠的親爹,津美紀的倒插門繼父,常年不著家四處鬼混的天與咒縛最強者伏黑甚爾。
這個身高一米九幾,渾身的肌肉把黑t鼓得緊繃繃的男人大大咧咧地靠近了他們,當著宿儺的麵走到佐治椿麵前, 蹲下來打了個招呼。
“喲,好久不見,小老板最近過得很慘嘛。”
他叫佐治椿‘小老板’也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兩人的確保持著穩定的雇傭關係。想當年星漿體事件發生時,佐治椿就開出過‘對方付你多少,我付你雙倍’的條件, 一心想著賺賭資的伏黑甚爾當場跳反,陪他們演了一出‘刺殺星漿體’的大戲。
伏黑甚爾的確也想過和五條悟好好打一場,比試一下有咒力的天才和沒咒力的廢人究竟是誰更強一點, 可佐治椿當時隻用了一句話就讓他回心轉意。
“你已經比他強了——五條先生在你這個年齡是不可能騙到女孩子結婚生小孩的。”
年紀輕輕的小屁孩神情認真,信誓旦旦地對甚爾如此說道。
甚爾:“?”
當時還不是‘五條老師’的五條悟:“???”
你好?有事嗎?為什麼要拉踩?
一旁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要笑死了。
彆人可能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是‘他在嘲諷五條悟’,可甚爾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我已經查到了你的家庭, 知道你有小孩,如果不想你的孩子出事,就接受我的條件,就此收手。’
這件事給甚爾留下的印象很深, 直接導致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把佐治椿當成是晚輩看過。
佐治椿言語囂張, 但打錢也是十分利索, 後來甚至幫忙解決了兩個孩子的學籍問題。總的來說, 甚爾對他的印象還不錯。這些年雖然沒什麼聯係,但是當佐治椿帶著豐厚的報酬聯係上他時,他也不介意接個活乾。
前些年他陸陸續續地幫天內理子,哦不,現在已經改名叫落野禦子了,他幫她清理了幾波追查的人,而後就靠著佐治椿打給他的尾款過了好一段時間的快活日子。
不久前,津美紀忽然聯係上了他,要知道他這個繼女平常很注意不給他添麻煩,除了每年定期打生活費以外,雙方並沒有什麼交集。
甚爾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女很是放心,放心到連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都能全盤交托她照顧。現在津美紀一反常態地聯係他,甚爾還以為她有什麼急事,難得態度不錯地接起了電話。
“喂?……啊?椿?誰啊?”
津美紀:“……”
“哦哦!我想起來了!小老板!”
甚爾是真的死認錢,佐治椿這些年給他打了不下十位數的任務酬金,結果居然隻撈到一個名字也記不清的下場。
這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佐治椿不必考慮自己的做法會不會傷害到甚爾——這個男人堅強得就如同沒有心的磐石,人類毀滅了也不會有一絲傷感的那一種。
於是除了宿儺之外,佐治椿還特地讓貴遙聯係上了津美紀,拜托她替自己向甚爾傳達雇傭意向。
以前的佐治椿還會覺得甚爾這人不靠譜,但是在經曆了宿儺的翻臉不認人之後,他深刻地懂得了一個道理——錢能解決的問題都是小問題。
於是他冷冷地看著蹲在麵前的甚爾:“再貧扣錢。”
甚爾的笑容立刻消失。
有的時候人的氣場很奇怪,明明五條悟和甚爾都是強者,是能和巔峰時期的宿儺正麵對抗的怪物,可一旦他們開了口,就總是能把嚴肅的場麵攪得稀巴爛。
佐治椿對此十分表示不能理解,不過戰力這方麵,你永遠可以相信他們。
雖然甚爾摸魚、撿漏、看熱鬨、不乾活,但他一出手就把真人留下了,這讓佐治椿按下了那顆蠢蠢欲動想要克扣尾款的心。
宿儺看起來絲毫不在意甚爾的無禮,他甚至饒有興致地問佐治椿:“你的備案就是他?”
甚爾側頭掃了他一眼,然後又興致缺缺地移開目光。
奇奇怪怪的不穿上衣的男的,沒興趣。
佐治椿點了點頭:“事實證明雖然有點不靠譜,但還算物有所值。”
甚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不白掙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