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瘟疫結束了,不然他壓根不想讓西洋人過來上岸,要是身上帶著點什麼就麻煩了。
聽尼古拉斯提起,瘟疫讓西邊的西洋人不少國家直接滅國了,沒滅國的人口也死了一半,民不聊生的。
有才能的人恐怕活下來就艱難,如今那邊亂糟糟的,還不如過來這裡有立功的機會,還能好好活下去。
尼古拉斯得到消息,不由遲疑了一下。
那些改良武器的西洋人一向都是貴族們養著的,要弄過來沒那麼容易。
他就寫信給表親,看看表親有什麼辦法。
表親二話不說就列了個單子派人送來,上麵有用紅筆勾起,有的是用黑筆打叉。
侍從在身邊看了一眼,疑惑道:“先生,這些瞧著都是貴族身邊厲害的匠人,真的會願意過來嗎?”
尼古拉斯仔細看了兩眼笑道:“你以為這些標記是什麼意思?紅色代表人願意來,或者可以輕易弄過來,黑色的就是死了,或者死都不願意來。”
侍從一聽,再掃了一眼,發現紅色比黑色的多太多了。
紅色簡直連成一片,黑色隻有一部分,仿佛就像是被紅色徹底包圍一樣,他頓時滿臉驚訝道:“先生,他們不怕貴族們報複嗎?”
尼古拉斯翻開表親的信箋看完就答道:“貴族們自身難保,不是家族死光了,就是差不多死光了,自己都顧不上,還養什麼匠人呢?這些匠人得出錢養著,吃住不要錢嗎?貴族們已經撐不住,有人願意要的話,給錢就行了。”
“至於這些黑色的,大多是已經死了,有那麼一兩個年紀大,也不可能離開故土。不過這紅色的人裡麵,也有些是黑色的親屬,或者兒子孫子之類的。”
老匠人來不了,但是子孫可以來啊!
又不是他不願意去,或者去阻攔,小輩就真的聽話嗎?
而且為了給小輩一條活路,哪怕前麵是個大坑,他們也願意拚一拚的。
尼古拉斯重新抄了一份名單,又把名單上各人擅長的手藝寫了寫,這才送到大阿哥和二阿哥手裡。
二阿哥看了還挺驚訝的,他以為背井離鄉,有十個八個人就了不起,誰知道這麼多,還任君挑選?
大阿哥掃了一眼就笑道:“看來西邊的瘟疫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糟糕,這些人過不下去,就想要來這邊找個活路。”
兩人自然不能擅自決定,而是把名單送到皇帝那邊。
皇帝看了後覺得兩人的主意不錯,卻也不是那麼在意,畢竟他覺得自家工匠才是最聽話的,誰知道這些西洋人送來的匠人會是什麼樣子的?
手藝再好,主意太大就不好使了,留著也沒什麼用處。
皇帝把名單隨手遞給了旁邊的蘇葉,她一看就驚訝挑眉道:“蒸汽機?紡紗機?”
乖乖,這真是不得了的人。
“葉兒對這兩樣感興趣?有什麼用嗎?”
蘇葉絞儘腦汁解釋道:“就是減少人力,增加效率的機器。要是能把這兩樣結合起來,那就更快了。”
如今他們還是用的木紗機,兩個人一台機子,一天隻能做出一塊布來。
當然是色彩漂亮,圖案華麗的布料,如果是普通布料要快一點,最多也就幾塊。
如果不需要人力用機器,可以不眠不休地做,那就要翻倍的出產了。
布料買賣一向都是江南那邊獨占居多,不過江南的布料色彩華麗漂亮,一般人是穿不起的。
要是能用到機器來紡紗織布,百姓們穿的布料就要便宜得多了,價格也能下去。
哪怕賣的人不願意降價,數量多了,自然而然價格就起不來。
就怕那些人寧願不賣也要把價格抬高,得先讓皇帝點頭才行。
皇帝對百姓能不能低價買到布料,人人都穿得起布衣的事不是特彆感興趣,然而蘇葉卻道:“要是能有這機器織出更多的布來,百姓穿著布衣,每天看著自然對皇上感恩戴德,後世的人知道了必然覺得是盛世之時才能叫百姓們人人能穿上新衣的。”
如此讚譽,正是皇帝喜歡的,便略略點頭:“那就讓尼古拉斯把人弄過來,看看究竟是不是真能那麼厲害。”
蘇葉笑著點頭:“確實百聞不如一見,隻這些人進來的時候得隔開單獨住一段時間,看身上是不是真的沒有瘟疫,不然真進來就麻煩了。”
皇帝深以為然,這事不得不防,就交給尼古拉斯去辦了,另外有阿桂作為第一道門把人暫時留下一段時間,跟之前的部族一樣,沒病了才能進來。
這一隔開至少要兩個月,阿桂也是熟門熟路了,準備好軍糧和淡水就足夠了,其他的讓對方自己想辦法湊合一下。
過來就想立刻享福,做夢去吧!
就是人來了,阿桂站在城樓上點名對人,念著就不對了:“托馬斯,詹姆斯,阿克萊特,約翰,約翰……嗯?還是托馬斯?”
怎麼同名同姓那麼多,都叫托馬斯和約翰的,他們西洋人就沒幾個名字能叫了嗎?
一時底下四個男人站出來,一看就不是兄弟親戚,長得一點都不像,卻叫著同一個名字。
身後的副將小聲提醒道:“大人,西洋人的名字都比較相似,重複居多。”
他覺得是西洋人的詞彙太少了,名字就更不多,於是就老重複的。
阿桂深以為然,於是為了區分幾人,按照年齡大小叫“大約翰”“小約翰”,另一邊的托馬斯也是這麼區分了。
正好兩個約翰都是專門做蒸汽機的,大約翰發明了蒸汽機,小約翰則是改良過蒸汽機,兩人一起研究是最適合不過了。
托馬斯的話,老托馬斯發明了飛梭,小托馬斯則是對炮筒十分有研究,還發明了炮筒鏜床。
阿桂看著有點眼熱,炮筒鏜床能用水力來推動,不需要工匠一點點磨,效率要快多了。
這麼一來,他這邊武器的數量是不是要大大增加了?
阿桂眼饞火銃和大-炮很久了,但是產量太低,之前大多數往南邊運送,西邊雖然有一點卻不算多。
還是前幾年西洋人老往這邊跑,武器才送多了一些,但是消耗也快。
他隻能緊巴巴用,瞄準的時候恨不能一炮就把所有人都炸上天,就不必再來一下浪費彈藥了。
可能阿桂盯著自己的目光太炙熱,小托馬斯很上道,立刻道:“尊貴的大人,小的可以把炮筒鏜床的圖紙慢慢畫出來,作為見麵禮。”
阿桂微微點頭,對他的上道很滿意:“讓人準備紙筆給他,你慢慢畫,要是真能做出來,你就立大功了。”
小托馬斯第一次見阿桂笑了,連連點頭,滿臉驚喜。
其他人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一個個後來還套近乎,想著要是能做小托馬斯的助手,以後就不用愁了。
還是阿桂遠遠喊話讓人不要打擾小托馬斯畫圖紙,其他人才遺憾地離開。
小托馬斯看著文房四寶簡直抓瞎,畫出來的圖紙跟鬼畫符一樣。
他隻能撓著頭喊話阿桂,阿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剛才說什麼,要鵝毛?是我知道的那個大鵝嗎?”
副將聽得明明白白,點頭道:“大人沒聽錯,就是鵝毛。”
阿桂一愣:“乖乖,西洋人不用毛筆,居然用鵝毛嗎?那你讓人去拔一些,越多越好,給他們送過去。”
小托馬斯第二天就收到一個遠遠扔過來的包袱,滿心歡喜打開就看見無數的鵝毛。
就是這些鵝毛太天然了,完全是剛從大鵝身上拔下來的,還帶著難言的味道。
他皺著一張臉挑挑揀揀,選了最大的幾個鵝毛洗乾淨了,沾著墨水畫圖,這次就不會糊成一團了。
皇帝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跟蘇葉分享了,笑著道:“葉兒果然眼力勁不錯,這些人裡麵這麼快就有個能用的。”
蘇葉心想這真是撿到寶了,這工業化一起,效率大大增加,武器數量激增,也不知道皇帝看見後會不會有擴寬版圖的想法。
哪怕皇帝沒有,下一任皇帝說不準會有的。
到時候國力強勁,哪怕不對外擴張,國庫充盈,武器在手,周邊就沒哪個國家敢隨意欺辱他們了。
敢過來,他們自然不會手軟,武器足夠多,把對方炸服是綽綽有餘的。
兩人正說著,窗外的天色忽然漸漸暗了下來。
李玉慌忙在屋內點燈,皇帝站在窗前,看見日頭慢慢被一圈黑色慢慢遮住,頓時周圍一片漆黑。
不少宮人嚇得當場跪下了,瑟瑟發抖,遠處還有隱約的尖叫聲傳來。
皇帝喃喃道:“天狗食日?”
他忽然回過神來,轉身握住蘇葉的手,感覺小手沒冰涼的樣子,便問道:“葉兒害怕了嗎?”
蘇葉被問得一愣,這不過是日蝕,自然現象而已,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不過古人迷信,也無法觀察到日蝕這種自然現象究竟怎麼發生的,可能對未知的事自然恐懼,她便答道:“皇上在,臣妾沒什麼好怕的,皇上看來也不太害怕的樣子?”
皇帝仰起頭道:“朕看過欽天監的記載,百年來天狗食日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很快就會消失。就是朝臣看見了,明兒早朝又要對著朕開始嘰嘰歪歪了。”
他不害怕天狗食日,而是厭煩這個現象一出現,朝臣們就跟打雞血一樣上折子,簡直煩不勝煩。
而且朝臣還會把天狗食日歸咎在皇帝身上,認為皇帝犯錯了,才會出現這個。
蘇葉看著跪在門邊的李玉,臉色也有點發白,不過比起外麵慌張的宮人要鎮定得多了。
不愧是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的太監,對這種事應該習慣了的。
果然他們安靜等了沒多久,日蝕就慢慢結束了,黑色的遮擋一點點移開,露出太陽原本的樣子,光線重新展開,灑在大地之上,恢複了原狀,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兩人站在窗邊,皇帝扭頭見蘇葉臉色鎮定,確實沒有害怕的意思,不由笑道:“葉兒也覺得天狗食日出現,是朕的錯嗎?”
蘇葉毫不猶豫地搖頭:“不過是有東西遮住了日頭,一會兒就過去了,怎麼能算在皇上頭上呢?就跟風吹樹枝會搖動,水麵會有漣漪一樣,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不是誰能夠左右的。”
這話皇帝愛聽,他又問了其他宮裡,得知大多隻是被嚇了一跳,倒沒什麼大礙。
比如愉嬪手一抖把茶水灑在自己身上,裙子濕了一片而已。
比如嘉嬪正做著女紅,手指被繡花針戳了一下出了點血珠罷了。
唯獨張常在恰好在花園裡走動,日頭被遮住,伸手不見五指,她看不見,被絆了一下,一頭摔在旁邊的樹叢裡。
幸好樹叢夠厚,不然她就要遭殃了。
俞禦醫已經趕過去看過,張常在隻腳踝扭傷了,胳膊擦傷了一些,倒沒什麼大礙,也沒動到胎氣。
說是張常在摔倒的時候用手腳撐地,胳膊護著肚子,才沒叫孩子磕著了。
皇帝點點頭,對張常在小心護著肚子的事頗為讚許,就讓人送了燕窩和珠釵,算是安撫她受到的驚嚇。
隻是他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第二天早朝果然有禦史上前來。
是左副都禦史,孫禦史奏請道:“天狗食日出現,想必是這些年國庫耗費過多,有違天和,微臣請求皇上明年不再出巡。”
每次出巡耗費的銀子要數百萬以上,更彆提就皇太後壽辰一次就花費了上千萬銀兩,叫禦史們十分痛心。
國之根本就在國庫,國庫空虛,國力就要被削弱,他們絕不會想要看見的。
哪怕國庫如今有進項,卻經不住皇帝這樣大手大腳地花用。
之前禦史們想說卻沒找到好機會,如今天狗食日都出現了,證明皇帝做錯了,他們能不跳出來嗎?
孫禦史雙眼含淚,脫下烏紗帽跪下道:“微臣懇請皇上,明年停止巡行。”
皇帝皺著眉頭十分不悅,這些大臣管得也太寬了:“朕巡行原就是看看各地民生,皇祖父便是如此。朕效仿皇祖父為之,有什麼不對嗎?”
言下之意,康熙帝也出巡多次,怎麼就沒見你們嚷嚷說他花費巨大,耗空國庫?
如今不過出現天狗食日罷了,他們就借機阻攔自己了?
皇帝的記憶力不錯,回想了一下就道:“順治七年十月,康熙二十七年四月,康熙三十六年三月,雍正九年十二月,均有天狗食日之象,你們怎麼說?”
想說順治、康熙、雍正都有不當之處,才會有天狗食日的現象出現嗎?
孫禦史已經跪趴在地,這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下的。
見群臣啞口無言,皇帝冷笑道:“怎麼,一個個沒話說了,不繼續說服朕了?”
朝臣一聽連忙跪下道:“皇上息怒。”
皇帝滿臉怒意:“你們這樣,叫朕如何息怒?”
眾臣不敢說順治爺、康熙帝和雍正帝的不是,就敢挑他的毛病了?
皇帝自認對臣子們算是不錯,怎麼一個個總來找茬,叫他滿心不悅呢?
他掃了一眼,見大臣們一個個低頭不做聲,禦史們也沉默下來,就吩咐道:“讓欽天監好好整理一番入關以來究竟有幾次天狗食日,通通羅列出來,抄錄給眾卿家仔細看一看。”
這些大臣的記憶力不如自己,肯定不知道幾代以來到底有多少次天狗食日。
若是皇帝沒記錯,至少有十次,卻不是每一次都發生天災人禍。
因為此事來阻攔自己繼續出巡,這是不可能的!
禦史們看出這次早朝沒能勸阻皇帝,好在皇帝也沒發難。
孫禦史還以為自己諫言後無法全須全尾出宮,早朝之前已經在家裡把遺書都寫好了。
蘇葉聽聞早朝之事,也奇怪皇帝居然沒懲罰孫禦史,忍不住好奇一問。
皇帝冷哼道:“若是朕責罰他,不就有人跳出來覺得朕是聽不進諫言了嗎?把人殺了簡單,要讓他們看過記錄後啞口無言才好。”
他們辯駁不出來,不就是皇帝占理了?
以後誰都沒借口再跳出來提起此事,再阻攔皇帝出巡了!
蘇葉還以為早朝的時候皇帝就隨口說說的,誰知道欽天監還真的做好記錄,一筆筆記錄清楚,日蝕是什麼年份,幾月,又是什麼時辰出現,什麼時候結束,最多是幾分蝕都畫出來了,不識字的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夠埋汰人的。
不過這小冊子做得不錯,蘇葉拿在手裡看了看,對高貴妃笑道:“這東西好,哪怕不識字的宮人也能看懂。”
高貴妃有點驚訝:“這不是皇上給大臣們看的,怎麼讓宮人們看了?”
蘇葉指著窗外道:“當時天狗食日一來,宮人在外邊跪了一地,一個個瑟瑟發抖的,聽說有一個太監還暈倒在湖邊。一頭栽倒在淺水裡,幸好天狗食日很快結束,被人及時發現拽了出來,不然可就要出人命了。”
要天狗食日的時候宮裡出人命,那些大臣更有理由說皇帝的不對了。
而且好端端的因為自然天象而鬨出人命來,實在得不償失,怪可惜的。
要是這些宮人明白天狗食日跟下雨刮風一樣的天象,是不是就沒那麼害怕,也不會這樣一不留神就丟掉小命的?
蘇葉又道:“要是宮人們看明白了,以後不害怕了,不就更證明天狗食日沒什麼特彆之處?”
高貴妃卻遲疑道:“葉兒,天狗食日總歸看著有些不詳……”
蘇葉搖搖頭道:“其實這事很簡單,就跟你夜裡在屋裡點了燈,用東西罩著擋住,看不清燈火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它既不會伸出爪牙來撓人,也不會吃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甚至它還比不上刮風下雨,畢竟風大了還會把窗戶吹得砰砰響,下雨還可能把地弄得臟兮兮的,我們就不能出門逛園子了。”
高貴妃被她一說,也覺得天狗食日好像並不是什麼特彆的東西,也沒什麼不詳,確實還不如刮風下雨來得厲害。
畢竟下雨厲害了,就可能鬨成洪災。
天狗食日前後就一會兒,點上燈也就不怎麼礙事了。
蘇葉給皇帝提出讓宮人也看看這個小冊子,知道天狗食日是怎麼一回事,就不會再害怕,皇帝還挺感興趣的:“葉兒怎麼突然想到這個的?”
“臣妾是想著宮人們不當天狗食日是一回事,大臣們自然而然也不會太緊張了。”
大臣們總不會連宮人都比不上,不如宮人們來得淡定吧?
皇帝想著下回又有天狗食日出現,宮人們該乾什麼就乾什麼,該點燈就點燈,絲毫不驚惶也不亂跑尖叫,鎮靜得一如往常,大臣們見了會不會震撼不已,然後不敢也表現出絲毫害怕來?
光是想想,他就感覺挺有趣的:“可以,讓李玉去辦此事。”
蘇葉卻壓下皇帝的手道:“李伴伴要在皇上身邊伺候,此事交給旁人就是了,何必勞動到他?”
皇帝想了想也是:“那就交給翁果圖去辦。”
內務府識字的人給各地方伺候的宮人統一一起念一念,讓宮人們有個概念,應該就不會害怕天狗食日了吧?
蘇葉卻覺得這樣太簡單粗暴,宮人們哪裡聽一聽就不害怕了?
還不如反著來,告訴他們如果太害怕會出什麼事更好。
比如那個小太監在湖邊嚇暈過去,險些淹死了。
比如春寧後來提起過,有兩個宮女打掃的時候突然遇上天狗食日,她們慌不擇路,一邊尖叫一邊往外跑,兩人撞在一起,摔了個狗啃泥不說,頭上還長了個大包,暈了好幾天,險些在額頭留下疤痕。
比如有個可憐的太監正在茅房,嚇得猛地起身,錢袋子就掉下去了,欲哭無淚,怎麼都不可能挖回來的。
蘇葉讓春寧帶著這些話去告訴翁果圖,他仔細聽完後記下,就給了春寧一個荷包:“有勞春寧姑娘了。”
翁果圖送走春寧,副總管就不明白了:“大人,這事雖然是真的,不過宮人們聽了不是更害怕嗎?”
天狗食日一來,摔傷要留疤的,錢袋子丟了的,差點掉進湖裡淹死的,不是更嚇人了?
翁果圖自然相信自家女兒,沒好氣道:“這叫反其道而行,你懂不懂?你一直跟宮人強調天狗食日沒什麼好怕的,他們反而一樣繼續害怕。要給他們說這些,宮人們印象深刻,等再遇上天狗食日的時候,就不會亂跑然後有什麼動作,而是乖乖站在原地要安全一些。”
他們隻要站著不動,不尖叫亂跑,就不會出什麼意外。
另外在外人瞧著宮人們就像是完全不害怕,鎮定如常一樣。
翁果圖還添了一點:“要震驚如常的就給賞錢,慌慌張張的人也不必責罰,隻是沒賞錢罷了。”
嚇一嚇,再給點甜頭,胡蘿卜加大棒下去,他就不信宮人們能不鎮定非常。
哪怕心裡還有點害怕,看在賞錢的份上,宮人們能不假裝鎮靜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27 15:04:45~2021-06-28 17:21: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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