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看著空棺槨半晌,而後離開了墓園。
他去尋找了勞倫斯一脈目前僅剩的公爵———阿爾弗雷德。
然後他將阿爾弗雷德偷偷的帶入了墓園,麵對勞倫斯親王的空棺,阿爾弗雷德公爵麵色陰鬱又難看,他向尤利西斯投去目光,有些艱難的詢問:
“勞倫斯陛下呢?”
尤利西斯對他露出冷淡矜貴而又帶著幾絲憤懣的微笑:
“諾拉陛下的手筆。”
尤利西斯已經知道了諾拉親王殘害直係後裔的事,然而勞倫斯親王的空棺……不管是不是諾拉做的,他都會將這個罪名安排給諾拉。
“對於我說的內容,你考慮得怎麼樣?阿爾弗雷德。”
尤利西斯對阿爾弗雷德伸出了手,以示合作的意圖。
阿爾弗雷德麵上陰晴不定,不管親王是否醒來,有親王存在就是這一脈的依托。而他們的勞倫斯親王失去蹤影,不管這是否是諾拉親王所謂,阿爾弗雷德所屬的勞倫斯一脈都已失去了依托。
尤利西斯知曉了勞倫斯親王的失蹤,並將他帶到了這裡。說著讓他考慮合作的意圖,而事實上,除了順從尤利西斯的合作意圖之外,他已沒了選擇。
至少,他不能讓勞倫斯親王空棺的消息泄露出去。
阿爾弗雷德的手握上了尤利西斯的手,他對尤利西斯露出了同樣冷淡而矜貴的微笑:
“感謝你能想到我這個‘朋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阿爾弗雷德。我承諾,我將待你如同兄弟。”
尤利西斯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阿爾弗雷德的笑容卻冷卻了幾分:
“兄弟?我可沒這榮幸。”
莉迪西婭一脈的雙子互相吞噬的傳言仍在,他可不敢做這位的兄弟。
雙子公爵互相吞噬後最後留下來的是誰,誰也不清楚。畢竟他們曾經如此相似,而最後存活者的新名字是:
尤利西斯·維吉爾·斯潘塞。
…………
血月之門被打開後,受月食銀白之雨的影響,血族暫時沒有進攻人間的意向。親王原本製定的重返人間計劃沒人再提及。
莉迪西婭一脈僅存的一位公爵與勞倫斯一脈的一位公爵站了出來,宣告了諾拉親王殘害同族之罪。
諾拉親王的直係血脈畢維斯·蘭斯的空軀殼被找到,他的身體裡已沒有了半滴血液。
斯潘塞公爵與阿爾弗雷德公爵主張審判親王,這是血族有史以來第一宗荒謬的審判。
殘害後裔這種事情隻要不拿到明麵上來講還好,更何況對方階位又是親王,但一拿到明麵上來講,這基本就是說事情無法就此善了。
血族剩餘四公爵中的其他兩位並未出麵,索菲婭以看笑話一樣的心態隱在中央宮殿內的牆邊看著這場鬨劇。直到她看到了斯潘塞那位公爵手上所戴的原血之戒,她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的目光在宮殿之中宣告的那兩位公爵間徘徊,最後她掩蓋了一下傷勢,也走上了前去:
“諾拉陛下已經瘋了。”
看著主動與他們走到一起的索菲婭,尤利西斯麵上的神色不變,依舊是一副嚴肅又沉痛的模樣:
“諾拉陛下會將我們所有血族帶向末路。”
“現在的血族不需要親王。”
沉默良久的阿爾弗雷特說出了話語。
“我們主張成立審判院,來約束治理我族。願諸位親王陛下在墓園安享長眠。”
尤利西斯肩上的烏鴉飛起,一張金色的羊皮紙落到他們跟前,魔法的契約上他簽下了第一個名字:
尤利西斯·維吉爾·斯潘塞。
…………
中央宮殿內參加這次會議的血族貴族們神色各異,最終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以親王血脈為依托的政治體係徹底瓦解,不需要親王存在的時代來臨。
諾拉一脈的殘存者各自分散。
人群之中,卡洛斯看著正宣告著新時代的斯潘塞公爵,臉上扯開一抹冰冷的笑,而後他轉身離去。
…………
“我們去人間,卡瑞娜。”
艾德裡安的城堡外,漆黑的馬車已經備好。
卡洛斯最後看了一眼艾德裡安城堡後便與女兒一同上了馬車。
血月之門的禁製已經破除,陽光對他和卡瑞娜來說造不成致命影響。削弱禁製也已被破除,遇到教廷的追捕,他還能有一戰或逃離的能力。
作為在人間長大的混血種,卡瑞娜比純血種的他會更適應人間的生活。
血液對她而言並非維係生命的必需品。
最後,他也很久沒見妻子貝琳達了。
“卡瑞娜,你知道你母親去了哪裡嗎?”
封閉的馬車內,卡洛斯側臉問著女兒。
卡瑞娜伸手打開車窗,看了一眼兩旁漆黑扭曲的枯木後,又無趣的將臉轉了回來,在略微思考了幾秒後,她回答起了卡洛斯的問題:
“大概和姑母她們一起吧。母親的女巫身份暴露後,她就不能再繼續待在克萊因王都了。”
“去人間的話,父親想去什麼地方?”
卡洛斯低頭認真思考了幾分後,才道:
“去北地吧,一切還是等找到貝琳達後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