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道並未放鬆警惕:“還請德王向帝都傳訊,這是能夠屏蔽天機的天魔降世,絕非兒戲。另外,我需一些材料,用於對抗那天魔。”
德王冷哼一聲,可怖的壓迫讓老道直接匍匐於地,差些壓斷了他的脊椎:“王權威儀之前,怎容你這下仆以這般放肆的語氣開口!”
“不過,你要什麼,本王都可以給你,唯獨要記住,是本王賞給你這下仆的,而非你從本王這拿的。”
老道磕了個響頭:“謝德王賞賜,此等心懷天下之義舉,當真流芳百世。”
德王聞言,鬆開壓製,不表看法,直接縮回鄭亮體內。
鄭亮俯瞰著老道,冷然道:“起身,繼續前行……不對!”
鄭亮望向遠方擴散而來的陰雲,緊皺眉頭:“那東西,來了!”
“我們還是來晚了幾步,它已經初步成了氣候!”
剛剛縮回去的德王也再度現身,同樣望向那雷蛇穿縱的陰雲露出難堪的表情,但他的養氣功夫更好:“無妨,即使晚了幾步,我們也終究在它真正肆虐之前趕上。”
“將它鎮殺了便是!”
“來人,傳令下去,祭旗!”
狂熱忠誠於德王的副將們發動靈體能力,震雷般的聲音傳遍整支私軍:“祭旗!”
一支支白骨為杆,人皮做布的戰旗升起,在路上被德王順手掠來的新鮮人牲們被推到戰旗之下,斬掉頭顱,讓戰旗得以飽飲死者的鮮血與靈魂。
“祭旗!”兵卒們高聲呐喊,透出一股血染的煞氣。
人牲或是一家的頂梁,或是孩子的父母,但那滾燙的熱血與不甘的靈魂在此刻,在大人物們,在這些追隨大人物的兵卒看來隻有一個用處。
祭旗!
刺耳的哀嚎聲響起,被束縛的靈魂在戰旗中不斷掙紮,卻無力逃脫,隻能被榨乾力量,導向周邊的軍陣。
地方駐軍,不過是為了培養“軍魂”,其中優秀者要麼被收編為奴,要麼直接斬了製器,唯有異姓王與世家私軍,才稱得上真正的殺敵之軍,能夠在超靈體的對抗間起些作用。
德王不確定自己所攜的這支私軍究竟能起到多少用處,是否會被敵人利用,但多少也能為他試探出敵人的招數。
至於祭旗而死之人?
跪地的老道緩緩站起來,哀嚎聲雖尚未散去,但他卻置若罔聞。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千年來未曾改變,也不需要改變。
世家大族保護了這些平民,允許他們在屬於世家,屬於皇帝的土地上繁衍生息,他們也理應做出回報,在災難來臨時獻出生命。
他們死得其所!能夠為護天下,救蒼生而死,是他們的榮幸!
但有人覺得,這便是錯。
比陰雲與雷雨更先到來的,是一杆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