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軍(2 / 2)

若是德王以雙眼親自去看,或許能看到是祝文以無形氣罡削儘了對方的手指,奪下刺向自己的槍,而後將披甲的戰馬,全副武裝的兵卒一並挑上天,接著穿身而過的力量將之撕裂,炸開。

但對其他兵卒來說,就是有人被黑暗吞沒,而後化作漫天血雨。

這般模糊的觀測與真正清晰認知到對手的強大究竟哪者更恐怖?比較那種東西並沒有什麼意義,他們的陣勢已經至此,隻能戰鬥!

或者說,去死。

對於祝文來說,迎著一支悍不畏死的大軍,正麵將其絞碎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們不會四散奔逃,隻會撞向自己,就像撞向崖壁的海浪,不論衝擊多少次,每一次都被擊碎,每一次都會固執地繼續,但他們並無一整片海洋為他們提供力量。

悍勇的兵卒揮下如人高的巨劍,那沒有陣勢加持時也足以將尋常駐軍連人帶甲一劈為二的凶狠斬擊被抓住,而後連著他的手臂一並扯下,化作敵人手中的武器,斬落他的首級。

怒嘯著的騎兵高舉巨槍,再現曾將十數人一並殺死,造成一條血肉之路的衝鋒,結果卻是胸膛被擲出的長槍穿透,身體飛撞著將第二人,第三人,第四人一並釘於長槍之上,直到槍杆再無餘處。

堅毅的盾衛放棄武器,雙手舉盾,做好抵禦衝擊的裝備,隻為能夠抗住敵人一瞬,為其他人創造機會。

祝文一瞬間切掉了他的手,踩上他的巨馬,將他一腳踢下,任其被奔騰的馬蹄踩為肉泥,而自己則抓起了他的盾,不顧盾的邊緣毫無鋒利可言,直接將之甩出。

盾沿無法切頭?武器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被蠻力打穿,衝天飛起的十幾顆頭顱上凝固著兵卒的怒容與困惑。

隻是,就算是如此高效的殺戮,在祝文來看也略有不足。

他看到了戰旗,看到了其上尚且新鮮著的哀嚎靈魂。

軍中有十數麵戰旗,剛才有多少人成為了祭旗的人牲,又究竟有多少人被一杆旗幟吞沒?

無需計算,因為此刻,他要將之摧毀!

旗幟轟然墜落,砸入泥土之中,被踐踏而過。

斷旗下屬的隊伍因旗幟與軍陣而凝聚起來的力量當即陷入了混亂,覆蓋於他們之上的保護就此破碎。

啊,可以用無形氣罡割草了。

於是,數以百計的頭顱衝天而起,從脖頸處衝出的鮮血像是噴泉一樣,落到緊跟著他們前進的後來者身上,染了他們一身鮮紅。

“哈哈哈哈!”充盈狂氣的笑聲伴隨著血雨的灑落而響起,刺入兵卒們的心中。

即使軍陣仍在運行,源源不斷的力量灌注入體內,即使他們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不知鎮壓了多少叛變,屠戮了多少野生馭靈師,可在這笑聲之下,他們也發自內心地感到了膽寒。

恐懼緊緊地攥住了他們的心臟,越發用力,幾乎要將之徹底捏碎。

萬幸,那杆熟悉的陣刀從天而降。

德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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