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大東晃了晃手中的鈔票,“拿了這錢,今天的事就不告訴老師,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都開心。”
西瓜頭咬著牙,瞳孔顫動,眼中也有淚花閃動,但最終,他還是抬起了手,握住了那張鈔票。
一旁,眼鏡盧握著一台非常昂貴,非常高端的手持DV,鏡頭一閃一
閃的反光,拍下了西瓜頭的所有窘態。
“哈哈,還得是我DiSS哥,識大體!”
幾人大搖大擺的離去,但走了幾步,寸頭大東忽然回頭,笑道:“哎,DiSS哥,明天的一百塊錢,我已經準備好了哦,哈哈!”
第一遍上課鈴響了。
所有同學都加緊了腳步,向著教學樓走去。
在彆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中,西瓜頭滿臉發紅的提上了褲子,但他不敢進教室,一個人蜷縮在樹蔭下,抱著膝蓋,雖然無聲,但他盯著麵前的草坪,眼淚一滴滴滑落臉龐。
我不叫DiSS哥。
這是他們給我起的外號,我很討厭這個外號,因為每當我聽到它時,就說明我即將被羞辱。
我的確沒爹沒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我家裡的確很窮。
西瓜頭看著自己修修補補了一遍又一遍的球鞋,將手中的一百錢鈔票握出了咯吱聲。
我的確穿著尿不濕,是的,我十二歲了,卻離不開尿不濕,因為我經常會小便失禁。
第二遍上課鈴響起。
校園內幾乎沒有了學生,但是教學樓內走出了幾名老師,他們會催促遺留的學生,而後前往校門口抓遲到。
西瓜頭看著他們由遠及近,於是在地上爬動,坐在了身後那半人多高的花叢中。
明亮的陽光下,各種鮮豔的花,將他擁簇在最中央。
他仍舊低著頭,抱著膝蓋,老師們再也看不見他了。
他能看見自己的褲襠,那裡臃腫發鼓,裡邊是十幾層尿布。
就算洗的再乾淨,還是會因為他自身出汗,而散發出淡淡的尿騷味。
我之所以會小便失禁,是因為我與所有人都不同。
如果每個人都是星辰,每個人都在宇宙中,向外發著光,這些光也是他們所能影響的事情。
那麼我不同,我表麵看起來暗淡,但其實我的光,是向內發出的,而且它特彆明亮,能照到很遠很遠,彆人的想象不到的地方。
這些光,可能就是彆人所說的超自然能力。
每當我發動它們的時候,我的感官和大腦,都會遭受巨大的衝擊力,導致我小便失禁。
可笑吧。
我會因為害怕尿褲子,而克製自己的能力。
西瓜頭坐在花叢中,盯著一隻瓢蟲掉進了蜘蛛提前布下的網。
遠處,一名老師隱隱約約發現了花叢中的人影,漸漸的靠近過來。
西瓜頭低著頭,盯著蜘蛛吐絲,將瓢蟲纏成了粽子。
至於我的能力是什麼。
很簡單。
這一刹那,他忽然抬起頭。
他的瞳孔瞬間變成了漆黑,宛若一對小型的黑色太陽,瞳孔四周,彌漫出猙獰扭動的黑色觸手,仿若他眼中藏著惡魔,即將掙紮而出。
——有些時候,【時間】在我手中,就是一種可以隨意掌控的【玩具】。
“我剛才看錯了?”
巡校老師靠近過來,盯著空蕩蕩的花叢,但下一瞬,他忽然皺了皺鼻子,“這屆是我帶過最差的學生,誰這麼沒有素質,在花壇裡撒尿!”
...
初一六班教室。
一名老師匆匆忙忙跑來,一把推開門,直接打斷了教室內的課程。
“趙大東!”
“快出來!”
老師站在門口,急切大喊,“你爸爸媽媽5分鐘之前出車禍了!”
正捏著一隻活蜜蜂,準備塞進前排女孩衣領的寸頭大東,當即就是一呆,隨即手指傳來劇痛,玩了這麼多年的蜜蜂,這一次終於被蟄了。
雙腿發軟的趙大東,剛剛離開沒多久。
那名老師又折返,站在門口慌張大喊,“盧小虎,你也出來!你家裡來電話了,你姐姐從樓梯上摔下來,她肚子裡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你快去醫院!”
眼鏡盧麵色唰白,“什麼時候的事,我早上離開家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老師連連跺腳,“就在10分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