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三請他進屋,坐下斟了一杯水,開門見山道:“我心中一直有個問題,你看我們義軍過了萬數,應是不少了,可為甚戰馬不足百匹,如此可憐?”
楊成當即麵露憤慨之色,冷道:“無馬場何來戰馬?這邊是那狗官當道的朝廷做的好事。”
魏十三狐疑道:“怎麼說?”
他尋思著,縱是丟了長江以北的土地,可也算還有半壁江山,難道找個草場養馬的都沒有?
楊成罵完一聲,喝一口水繼續罵,“或是對於他們而言戰馬沒有牛羊有用罷,廣地倒是能出一些馬,不過個體矮小,搬運貨物可以,若想拉上戰場,那可真是褲襠拉二胡扯他奶奶的淡了。三哥兒難道還想要練騎兵不成?”
魏十三苦笑搖頭,“騎兵在我們這種冷兵器為主時代,作用不可不可謂不大,若是我們能練出一隊騎兵,是還有益處的,說不想練那都是假的,可怎樣都如何練得了,馬都沒有。”
“冷兵器?難道還有熱兵器麼?”楊成狐疑側目問道。
魏十三挑眉解釋道:“那火筒、炮彈便是熱兵器了,若是官兵要打我等,必然有炮彈投石器一類的設備運來,這種時候,城池是萬萬守不得的,可若出了城池,便是漫天的山地,我們兩條腿,怎跑得過大馬地位四隻腳?”
“那官兵若來打我們,豈不是一擊即潰?”楊成心中一驚,肚裡的話便脫口而出。
正當這時,門外再次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言雀隻覺一另類的聲音傳來,回頭看去,當是一位穿著顯得文氣許多的男子走了進來。
“雀兒,三哥兒在嗎?”
此時,魏大貴已經不知跑到了哪裡去,言雀停下練刀姿勢,識得他叫周奎軒,亦知道他便是斬了齊老六的頭顱帶回來投軍的巡防兵,指了屋子裡頭,“跟楊夫長在裡頭談事呢。”
楊成走到門檻處,笑道:“酸秀才,你怎麼也來了?”
誰知那漢子生的文氣,缺修的是博大精深的粗鄙之語,張口就道:“你他娘個狗尾巴,叫什麼叫?”
兩人就如此罵著對方,走進了魏十三的屋子,搬來兩張長凳,聊了一陣,魏天北便提著酒菜回來。
他們這一頓吃飯的人不少,除了青牛寨的舊部兄弟,還有楊成和周奎軒幾個親信手下,和先前魏十三還是百夫時分配到他名下的幾名手足,眾人聚在一起吃飯,院落裡擺了三張桌子,都滿了人非常熱鬨。
眾人起勢敬了魏十三一杯酒後,楊成虛心問道:“三哥兒,你以為那金軍攻的破朝廷的防線麼,或是說官軍何時會南下剿匪?”
魏十三向著大哥道:“這個問題就由大哥和大家說吧。”
魏天北搖頭笑道:“還是由你說出來比較生動,我也很喜歡聽你的高論。”
“大哥真是會開玩笑。”
魏十三想了想道,“你們知道嶽飛、韓世忠他們麼?”
“好似有聽說過,怎的,他是誰,這跟他們有何關係?”
“我的意思便是,金軍南下受阻力很大的,黃河長江兩道天蜇將大地分成南北兩塊,縱使是他金軍鐵騎再如何利害,水軍就是他們的硬傷,隻要宋軍還在長江、黃河邊境與他們對峙,光是他們那幾十萬大軍的糧草就難以周轉,何況還有嶽飛韓公那批守將在,南天下安矣。”
周奎軒皺眉問道:“那豈不是,我們可以在南邊當土皇帝,安享晚年?”
楊成抓住機會就要用魏十三與他說的話作為抨擊:“錯!酸秀才,還說你有遠見,真是錯的離譜。
待前方戰事稍息,官兵要打我等,必然有炮彈投石器一類的設備運來,這種時候,城池怎樣守得?
可若出了城池,便是漫天的山地,我們兩條腿,怎跑得過官家大馬的四隻腳?”
兩人又拌嘴起來,他們本就是一兵一賊如同冤家。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聽得入迷的魏大貴不自覺地也問了一聲。
魏十三緩緩放下酒杯笑道:“我們隻要做足三點,第一不占地,第二不稱王,打一下換一個地方,第三待到重要關頭再出頭,他們能奈我何?”
楊成聞言同意道:“三哥兒果然有明見,來我敬三哥兒一杯。”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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