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藥園。
靠近集市的那個庭院大廳內。
此刻藥園眾人,齊聚一堂,全都集合到了這裡。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人聲鼎沸,說什麼的都有,但大部分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主人,這樣子就放走了他,實在是太便宜那個賊禿驢了!”
惟獨藍采茶,忿忿不平,對時鎮開口道:“他殺了我們五毒教那麼多人,結果拍拍屁股就走了,哪有這個道理!”
聽到這話,時鎮隻是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但旁邊,卻已經有人代替時鎮開口。
“我說藍姐,您也忒心大了!那賊禿若不是被呂先、何其擊退,現在我們所有人早就被他一鍋端了!哪還有力氣,在這裡嚷嚷?”
說話的,赫然是羅立。
隻見到,他正侍立在羅紅的身旁,一副鞍前馬後、竭心照顧的模樣。
饒是如此,也不妨礙他吐槽藍采茶。
“羅立所言有理。”
下一個開口的,赫然是白夢瑤。
隻見白夢瑤雖然滿臉悲傷之色,但還是開口說道:“我們實力太弱小了,完全沒想到那個密宗老祖居然會這麼厲害!如今能僥幸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並且,我們也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呂先、何其二位前輩,替我們報仇雪恨。”
“師父說得對。”張琪瑛立刻站在了白夢瑤一側,開口道:“報仇的事情,不能委於他人,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靠我們自己?”這渾水,我可不蹚!”
王墨萱聽了,連連擺手,隻聽她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築基期修士在這場大戰裡,簡直就是螻蟻!甚至金丹期級彆的強者,都死了好幾個!像我們這種煉氣期的小蝦米,想要報仇雪恨,那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休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
藍采茶皺眉道:“王墨萱,你資質是在場眾弟子裡最好的!假以時日,未必不能進階金丹期。屆時,還要靠你報仇呢!”
“可彆了。”
王墨萱懶洋洋的擺了擺手:“藍總管,您沒聽到嗎?呂老祖發話了,讓那個老賊禿一百年內,都不準踏入大晉一步!換言之,這一百年時間,就是我們的安全期。彆的不說,我現在進階築基期都困難重重,想要在一百年內進階金丹期,甚至還達到密宗老祖的水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說不定一百年後,密宗老祖都進階元嬰期了!”
羅立跟著嚷嚷。
他這一嚷嚷,大廳裡登時就吵作一團。
有堅持要複仇雪恨的,有躺平擺爛的,也有主張趁這一百年時間,儘快提升實力的,分成了好幾派,吵得昏天暗地。
“啪!”
末了,還是時鎮一拍桌子,瞬間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全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時鎮身上。
時鎮目光冷冷的掃視眾人,安靜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
“我們藥園,畢竟是名義上附庸於豫南五毒教的,說是它的一個分峰,也不為過。”
“如今宗門被滅、血海深仇,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置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