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時鎮連夜去見了呂先。
跟時鎮一起來的,還有豫州附近的許多宗門、世家的掌權人。他們也都得到了消息,紛紛趕來參見呂先。
這些都是跟純陽宗交好的修士。並且,數量明顯比聯軍的時候,要多了許多。
應該是這一場戰役,讓很多修士都看出來了。太玄宗不靠譜,天劍宗失了勢,天機門太排外,隻有純陽宗靠譜。
尤其是,危險關頭呂先獨自殿後,救出眾多純陽宗弟子的事跡,更是讓大晉許多二三流的宗門、世家,對其讚譽極多。
因此,在豫州附近區域,距離純陽宗較近的一些宗門,在得知老皇帝已經身死的消息之後,幾乎全部都改換門庭,投奔了呂先。
時鎮來的時候,正遇到滾滾人潮,聚集在純陽宮大殿外。
即便此刻夜色正濃,完全不是會客的時候,卻也擋不住眾多修士的熱情。
但是,就在眾人期盼著,呂先能夠出來振臂一呼,號令群雄的時候,一個模樣憨厚可掬的小道童,卻從大殿裡打著哈欠出來了。
“老祖說了,今天太晚了,讓諸位早點歇息,明日再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修道之人,哪有什麼睡不睡的?即便是困頓不堪,也隻需盤膝打坐片刻,便可精神百倍、神清氣爽。
因此,許多人露出疑惑之色,議論紛紛。
“呂前輩,為何不肯見我們?”
“難道是另有要事?”
“或許,他正在謀劃一場更大規模的戰役!”
“不錯!上次帝都一戰,我的門人死傷慘重,此仇非報不可!”
……
一時間,眾人說什麼的都有,但沒有人敢真的去打擾呂先,因此在殿外一番議論之後,也就都各自散去了。
時鎮見狀,摸了摸下巴,也準備轉身離去。
可就在此時,那道童竟然朝著時鎮看了一眼,旋即直接來到了時鎮麵前,伸出小手扯住了時鎮袖袍。
“大哥哥,你叫時鎮對吧?跟我來。”
“嗯?”
時鎮聞言,神色一動,朝著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麼人注意自己之後,便跟在道童身後,朝著大殿後方的一個回廊走去。
兩人行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廂房前,隻見裡麵燭火通明、酒香繚繞,隔著房門都能聞到一股濃鬱酒氣。
“老祖,時鎮我給您帶來了。”
道童稚聲稚氣的,對房門開口喊道。
“哦,讓他進來吧。”房門裡,傳來了一名老者的聲音,正是呂先。
“時前輩,您請進。”
道童推開房門,對時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時鎮立刻舉步,進入了房間之中。
隻看到,房間裡赫然放著好幾個大酒缸,此刻缸中俱都是空空如也,而旁邊一個坐塌上,則仰麵躺著一個爛醉如泥的邋遢老者,正是呂先。